她在她不在时苑的这段时间,睡了她的床?
是她一个人?
还是她和阎时年两个人?
童三月只要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在这张床上滚作一团的画面,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尤其想到自己刚刚还在上面睡了那么久,她更感到恶心涌上心头。
“呕——!”
她没忍住,直接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好一阵,她才缓过那股劲,再看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时眸子里顿时一片厌恶。
她快步走出房间:
“苏伯,让人帮我把卧室里那张床抬出去扔了……”
她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嘴里叫着苏伯,只恨不得立刻将那张满是脏污的床给扔出去,一刻也不能忍。
只是,才走到楼梯口,就碰到了正上楼的风轻轻。
“你醒了?”
风轻轻一愣,脚下动作却没停,她走上楼站到童三月跟前。
“昨天你突然跑开了,让我们好一阵担心,你没事吧?
“道歉,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时年他也只是因为担心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她微蹙着修得精致的弯眉,语气里带着些担忧和歉意。
看起来似是一副温柔大方的样子。
只是,那话里话外却处处都在彰显着阎时年和她的亲近和关心。
童三月心中嗤笑,看着风轻轻的眼神一片冰冷:
“风小姐想说什么?
“又或者说,风小姐想在我面前证明些什么?”
风轻轻显然没有想到童三月会是这样的反应,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表情看起来,倒是比刚刚自然了许多。
童三月抬起手,将夹在指尖的那枚耳环在风轻轻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你的吧?”
风轻轻眼底似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似有些羞涩恍惚,之后才镇定下来恢复往日的清浅温柔:
“是。
“我原本还以为不小心弄丢了,没想到在你这里,谢谢。”
她说着,伸手就想将耳环从童三月的手里接过来。
童三月却是手一松,叮咛一声,耳环从她指尖滑落掉到了地上,弹跳几下后直接蹦到了楼梯台阶外不见了踪影……
风轻轻的手还保持着刚刚伸出去的姿势,看到这一幕,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好听:
“你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她再怎么沉得住气,这会儿也不免有几分动肝火。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让她有股莫名的焦躁。
童三月看着她,眼神里是早已看穿一切的讥讽:
“你是故意的吧?”
她虽然说的是一句问话,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风轻轻一怔,随即很快明白过来童三月说的是什么。
她一笑,收起了那些温柔伪善,抬起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挑衅地看着童三月: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要我说什么?”
童三月反问,脸上没有一丝一毫风轻轻想象中的怒火,或羞愤,仿佛两人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
难道……她真的毫不在意?
风轻轻心里闪过一抹狐疑。
但很快,她又想起了刚刚上楼时听到的那句:
“把卧室里那张床抬出去扔了……”
童三月会气得想要把床都直接抬出去扔了,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乎?
她一定是装的。
装得不在乎,不在意,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在滴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