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
“金钩赌坊的事儿,韩公子若是想息事宁人,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寿王府,前厅。
李瑁淡笑看着面前的韩贞,轻声开口。
韩贞目光闪了闪,赶紧恭敬开口道:“殿下想要知道何事?”
“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瑁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状纸,然后轻轻推到了韩贞面前。
“韩公子看看这个。”
韩贞不明所以,把状纸接了过来。
这是一张看起来比较破旧,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的诉状。
上面的大概内容是,桐州县,一户军户,状告桐州县都督和西南商会的会长勾结,贪墨军饷。
他作为知情人,欲要上告朝廷,结果一家老小被人杀害。
这人死里逃生,千里迢迢逃到了京城来,写下了这份诉状,要交到刑部。
内容非常的简单,但是韩贞看完这纸诉状,脸色却是下意识的变了变。
“殿下,这……”
韩贞看着李瑁勉强的笑了笑,欲言又止的望着手中的诉状。
李瑁微微一笑,开口道:“韩公子,你觉得这上面记载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贞果断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我父亲身为东南商会的会长,一项秉公守法老实本分的做生意,怎么可能和别人勾结作出贪污军饷这种事儿来?”
“况且军饷这种事事关重大,不能按时发放军衔,士兵们肯定会哗变,我们能杀得了这诉状中的一人,难道还能把千千万万守位桐州的将士都杀了吗?”
“此事既然没有消息传出,显然,是这人在胡编造谣,这是对我东南商会的诬陷,请殿下明察。”
看到言之凿凿的韩贞,李瑁笑呵呵的开口说道:“此事或许却有蹊跷,不过,这份诉状,其实是几年前写下的。”
“现如今这纸诉状的主人早已被人杀害,当年,被他诉状中状告的军官,也被人刺杀身亡。”
“所以本王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就只能找你们东南商会的会长,也就是你父亲。”
“韩公子觉得,这张诉状落在我手上多久了?如果是几年前就落在我手上的,那么这些年我是否有在暗中调查过?”
韩贞微低着头,额头上冷汗直冒。
李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让韩贞猜,自己手上到底有没有关于此诉状的切实罪证。
韩贞哪里敢细想!
因为他本就心里有鬼,关于此事的细节他并不清楚,但这些年来他们商会,自己的父亲屁股底下确实不干净。
李瑁毫无预兆的,忽然就对他手下的赌坊出手,如此大胆而又刻意的针对东南商会,难到李瑁手上真的掌握了什么东西?
每每想到这里,韩贞就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殿,殿下说笑了,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殿下若是因为这件事,对小人有所猜忌,小人可以配合殿下的所有调查!”
沉默了一会儿,韩贞抬头冲着李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李瑁并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开口道:“当然,这件事本来应该与我无关,毕竟我又不是刑部的官吏,也不是东宫太子,无需借助这些表现自己。”
“本王之所以会插手此事,是因为这张诉状的主人曾经救过本王的命,本王答应他回给他平冤昭雪,所以此事本王一定会查个清楚!”
“韩公子是个聪明人,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王确实查到了点东西,这些东西对韩公子很不利啊!”
“所以这次的事,只能说是本王的一个试探和提醒,提醒韩公子,以及你背后的人,交出当年军饷案的凶手,本王可以网开一面,否则……本王想要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赌坊那么简单了!”
听着李瑁带着深意的深沉话语,韩贞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
一时间分不清李瑁是在诈他,还是说的都是真的。
更让他疑惑的是,自己今天来找李瑁,是临时起义,但看李瑁的态度,他好像料定了自己会过来。
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想要借自己的口,把这些话传给自己的父亲,乃至身后的其他人。
那如果自己放弃了金钩赌坊,没有来找他呢?他莫名对一个赌坊出手,意义何在?
他堂堂东南商会的少东家,家大业大,损失了一个堵坊又算得了什么?
总之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也太混乱了,一时间,让韩贞有些茫然。
“韩公子,诉状你可以带走,反正涉事的当事人已死,继续留在我手里也没有什么用了。”
“本王希望韩公子回去以后能做出正确的抉择,不要自误,好了,本王言尽如此,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