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屹的疑惑,黄婉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你那个大伯,不是一直爱喝酒嘛,所以现在,肝的问题比较严重。”
“有多严重?”
“肝硬化了。”
“那还真是病的挺厉害,但是这好像不至于让你特地打电话过来。”
因为两家关系的原因,齐屹其实从小就对大伯一家人的感官不好,甚至年少时爆发的一些冲突他也参与在其中。
那时候一家人的分工非常明确,兵对兵王对王,齐柏磊与自己的哥哥进行肢体交流,打的不亦乐乎。
母亲黄婉和婶婶进行言语对线,偶尔也会抓一下头发。
至于齐屹自己,因为当时比堂哥小了五六岁,所以在发育上天然吃亏,所以虽然打不过,但也会用一些精神攻击来壮声势。
比如“我读书成绩比你好”,虽然表达很幼稚,但也真的能让人跳脚。
如今时过境迁,两家人虽然关系破裂,倒也一直算相安无事。
如今岁数大了,人也成熟了不少,当初的是是非非回头看去,其实都有点不值一提,齐屹虽然依旧不喜欢大伯一家,但也不至于因此幸灾乐祸。
只是他不太明白,生了病,治就是了,特地通知自己干嘛?看黄婉的意思,也不是什么来发喜报的姿态。
“你大伯病情发展的速度很快,现在情况挺严重,老家的医院已经有些无能为力了,所以就想着先来西子看一下,这不是正好,你就在这。”
黄婉这么一说,齐屹一下子就明白了:“要帮忙看看什么医院擅长,顺便找找有没有熟人吗?”
“是这么个意思,你爸爸说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毕竟是亲兄弟,这种生死面前,当初的事情都太小了,无关紧要。”
齐屹闻言点了点头,或许两家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那样纯粹,但毕竟都是血脉相连,能缓和一些总是好的,要知道当初爷爷奶奶可是没少掉眼泪。
“把大伯的详细情况给我发过来,我想想办法。”齐屹没有马上打包票,但是言语之中已经表露出了自己的态度。
挂了电话,齐屹开始翻起了自己的朋友圈通讯录。
总有人说,人需要有这么几个职业的朋友,医生、警察、律师。
警察不用说,齐屹和局里的关系那叫一个坚如磐石,甚至赵队长那边都在考虑给齐屹挂一个外部顾问的荣誉职务。
律师倒是谈不上什么朋友,但是不管是过去的喜鹊还是后来合并优达的事情,他都接触到了不少优秀的律所人士,加上手上也不缺银子,遇到法律相关的事情,还真没什么困扰。
倒是医生,齐屹思来想去,自己还真没什么朋友,唯一算得上有往来的,也就是当初的孙医生了,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人家的固定病人。
而且人家可是大三甲医院的肿瘤科大夫,不管是科室还是床位,总是有些门路的吧?就是怎么给人家表达自己的“心意”是个问题,并且是次要问题。
主要问题……是该怎么解释,自己到现在还活着。
这位叫孙壬新的医生当初说自己还剩一个月左右的命,其判断不可谓不精准,只是预判再准,她治不了齐屹的病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