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习惯追捧的人怎么能接受他的女人不再爱他?
何书煜宁愿江梦真的都不记得。
“试试怕什么?还是说,书煜哥哥你开始在意她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在意她那种人。”他脑海浮现江梦乡野村姑的样子,脸上一阵嫌弃,“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两人在车内卿卿我我没多久,姜斐然到了,但她没立刻走过去。
就在两人正吻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何书煜手机响了。
他推开沈清清点开一看。
“她马上到,你快把口红补好。”他扯了张纸擦干净嘴上染的口红。
在江梦记忆里,她就是在附近被推下河,这里很偏僻几乎没有人来,更没有监控,要不是四年前江梦车子没油被迫停在这里,这地方她都不会涉足。
也是这一天,她在河边遇到正在写生的何书煜,坐在画板前,阳光洒在他身上,河水微波粼粼倒影在他眼睛里,一切都梦幻得像一幅油画。
从此,江梦以为属于她的白月光出现了。
......
三人走在河边的小径上,因为路面狭窄,只够并行两人,姜斐然走在前,何书煜和沈清清跟在身后。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斐然才是电灯泡,另外两人是夫妻。
走了没几步,沈清清等不及试探,“梦梦,你还记得这里吗?”
怎么能不记得,只怕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么特殊的地方当然记得。”姜斐然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还不忘回头看他们的反应,
身后的一男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看姜斐然一眼又避开对视。
姜斐然扯着嘴角又补一句,“这辈子我都不会忘。”
她为什么话里像带着怨恨,难道江梦真的还记得?
何书煜眼神慌乱局促,大拇指一直扣手,旁边的沈清清也没好到哪里去,咬了咬下唇,回避她的视线。
原来杀人犯也会心虚。
“你们紧张什么,这里是我和书煜哥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姜斐然问道,“难道书煜哥忘了?”
“啊?对,我记得......都记得。”他假笑道,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忐忑。
她似乎真不记得了,沈清清变得理直气壮不少,
“那你还记得这里吗?”
沈清清突然站住,指着旁边全是湿泥的地方。
“就这个位置。”她盯着江梦说。
见过警察带犯人指认犯罪现场,还头一次见杀人犯带受害者重温杀人过程。
河边一滩平滑的泥土上明显有一条划痕,是江梦滑进河里的痕迹。
姜斐然心里的一团火逐渐被点燃,她能清楚感知到江梦掉进河里不断求救的无助和绝望。
那股害怕已经刻在江梦身体里,只要靠近就会下意识想避开。
耳边都一直回响何书煜说的话,
“......要不是为了你爸妈留给你的资产,就你这副丑得恶心的样子也配得上我?做你的春秋梦去吧,去死吧你!”
好一个“恶心”!好一个“去死”!
用江梦的钱没见得恶心,住江梦的房子也没见得恶心,现在领了证能分资产了就恶心了?
真贱啊。
姜斐然攥紧双手,全身紧绷忍住打人的冲动,“不记得,这里怎么了?”
她好奇地走上前张望,一个‘不小心’手机啪嗒一声落到河水和湿土交界的地方。
姜斐然焦急地道,“手机掉了!书煜哥,你快下去帮我捡!”
何书煜对这个地方有恐惧,毕竟江梦差点在这里死了,当晚的画面历历在目,求救声也犹言在耳。
他顿在原地不敢往前。
“我......要不重新买?一个手机而已。”他说话吞吞吐吐,脸上写着拒绝。
但姜斐然怎么舍得放过这个机会。
她厉声拒绝,“不行!里面有我们所有的合照,我舍不得丢,必须捡!”
“清清,要不你帮我?你知道我不会游泳,但是你会啊,就算你掉下去也不会出事,你帮我好不好?”
姜斐然说话虽然温柔,但总有种命令的口吻,容不得对方反驳。
话说到这份上,沈清清哪能拒绝,“好,我帮你捡。”
沈清清硬着头皮走到江梦出事的位置,脚步一点点往边上挪,像踩蚂蚁一样慢。
她转过头,求助的眼神落在何书煜身上,对方选择性忽视。
因为他比她更害怕这个地方。
姜斐然冷眼看着两人眼神交流,双手环胸,眼神充满蔑视和嘲讽。
推江梦的时候不是挺干净利落,现在磨磨唧唧的给谁看!
“快点啊!清清,待会儿手机沾水就用不了了,我才买的新手机呢。”她噘着嘴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