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白露出钦佩之色：“这条规矩定得好，时间已过，企图滞留在内占便宜的那些人便会成为公敌，不想死就只能出来，而且在里面无法晋升，进去是什么文位就一直是什么文位，文位受限，实力便无法提升，被追杀后几乎没办法活命，只能出来。”
柳元贺点头：“没错，先辈们早就堵上了这个漏洞。”
“可是，他若待满一年在逾期之前出来再进去，又该如何？”
“只要刺史允许，就能再次进入，但每次准入名录都要上报礼部，礼部每年都要审核并记录在案，若是发现异常，还会派特使亲自调查，”柳元贺笑道：“正常青年才俊，就算再贪恋天外天的好处，也不可能连续几年长时间待在里面，其他可以放弃，难道还能放弃晋升文位？晋升一两次文位之后，自然也就失去了进入资格。”
陈知白听完，依旧面露钦佩之色：“先辈们果然考虑周到，方方面面都考虑在内。”
心里却没什么感觉，说了一大堆，决定权还是在刺史手里，刺史想让谁进就能让谁进，便是朝廷知道了，还能因为这点小事跟大儒境刺史翻脸？
绝不可能！
说不定还会热情地打探被刺史特意关照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高层做事，真不谈是非多错，只谈利益相关。
嗯，很正常。
我也是受益者，要不是柳元贺，我甚至不知道天底下还有天外天这种存在，更没机会拿到这钥匙。
既得利益者陈知白老老实实不再追问，转了个话题：“大人，此处天外天在何处？何时开放？”
柳元贺笑道：“不急，每年八月十五开放，地点在……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七月十五以后，信物会指引你前往，一个月时间，绰绰有余。”
“还能这样？”
“信物是刺史府发放，但是……”
柳元贺想了想道：“但有一些信物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落在外，被其他人得到，也算一份机缘，顺着信物就能找上门去，朝廷不会做那断人机缘之事。”
流落在外？
机缘？
陈知白想到“圣人遗物”四个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
如果所有的信物都是圣人遗物，随随便便就能捡到，还真是大机缘！
天大的机缘！
可若不是，只有我的信物特殊，那就不得不防了！
可别稀里糊涂变成柳元贺另外一个宿敌。
虽然我现在还不配，但展示出来的诗才却已经有了那样的潜力，被人提前算计再正常不过。
要是没有算计，那才不正常。
陈知白恍惚间又问了许多问题，送走柳元贺，心脏再也不受压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拿出那枚玉玦仔细观察，可翻来覆去怎么看都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玉玦，哦，是半块玉玦，玉质稀烂得厉害，别说圣人看不上，就是普通人家也看不上这种品相的青玉，杂质实在太多。
雕工倒是精致，正反面都雕刻着古朴的花纹，似是龙纹，还有半个兽面纹，没有文字，断口处参差不齐，一看就是敲断的茬口。
另一半在天外天？
还是在其他人手中？
陈知白想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却一无所得。
尝试着炼化，完全无法撼动，比石头还石头。
要不赶紧升级到举人境？
陈知白放开文昌塔，任由汹涌但精纯的文气灌进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