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格伦城的主堡坐落在城中的西侧。
站在高高隆起的圆形堡顶上,整个布鲁格伦城都会尽收眼底。
只是刚发生了战争,周围一切萧索无比,城中并没有一点火光。
好像一片阴暗的鬼蜮。
这座主堡的面积不小,底下有近三十间房间,原本在这里的驻军都战死了。
空出的位置正好可以让龙族部落的族众们住进去。
厚实的墙壁要比雪原上的帐篷抗风和保温的效果要好一些,尽管没有升起炉火,也足以让龙族部落的族众们过夜了。
因此经常发生战争的缘故,主堡上装配的窗户少的可怜,这里通光不好,通风也很差劲。
走廊上摇曳着昏黄的煤油灯,墙壁上甚至连漆面都没有刷上。
上面裸露着发霉的青砖。
与其说是主堡,不如说是一座纯防御的工事。
路明非带着康斯坦丁和贝蕾亚在走廊上,地面同样是由一种青灰色的泥浆做成,安静的走廊中回荡着接连落下的脚步声。
“这什么鬼地方!”路明非闻着空气中发霉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他想起了呆在暗垒监狱的时候。
根据斯诺比的之前的提示,穿过这条悠长的走廊,就能达到主堡的城主办公室了。
不过也没关系,布鲁格伦城的城主享有对整个主堡,甚至是整个布鲁格伦城的使用权。
路明非拿出钥匙,将其锁着的铁门打开,铁门已经生锈,上面布满了驳杂的锈迹。
“吱呀!”钢铁摩擦的声音传出。
贝蕾亚将铁门推开,里面传来一阵老鼠逃窜的声音。
康斯坦丁手上一指,墙壁上的煤油灯也亮了起来。
说是办公室,其实跟普通的住宅也差不多,在办公室的两侧,有两个通道,即使不去看,也知道两边连着的是卧房。
墙壁上跟走廊也没有区别,连腻子都没有,只有露出来的青砖,在墙壁的南面,开着一扇一平见方的窗户。
往窗户外看去,路明非觉得自己架上一把狙击枪的话,可以控制整个南区。
地面上却好一些,好歹抹了一层石灰,也算是比较平整。
红色的木质桌子上落着一层浮灰,上面摆放着不知道什么留下的文件。
皮质沙发上被老鼠啃出一个个的破洞,黄色的海绵往外溢出,一股老鼠的尿骚气扑面而来。
再往里面走,木质床腿上也是一个个破洞,地面上堆积着老鼠磨牙留下的木屑。
路明非无奈的说:“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先去外面住?”
就算是修缮这里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况且最近城中民心慌慌,巨魔们又将卷土重来。
城中的百姓和士兵都将命运寄托在路明非身上。
想到这里,路明非一阵头大,就算是想摆烂也不成了!
听到路明非的话,贝蕾亚深表赞同,这个鬼地方的布局跟她常在的监狱也差不了多少。
跟龙族部落搭建的帐篷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康斯坦丁没有发表意见,他住在哪里都行。
就在他们即将往外走的时候。
“救命!”在往南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
透过幽深的黑暗,路明非看到街道上有一个人在路上狂奔。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头红色的,怪物。
怪物长着一身红色的皮肤,皮肤下面的肌肉膨隆而起,背后上面长着许多凸出的白色骨刺。
它的高度大概在三米多高,莹白色的爪子在空中舞动着。
“这是啥?”路明非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亚扎卡纳。”贝蕾亚冷哼一声,随后从开着的窗户下面一跃而起。
“我们跟上。”路明非对康斯坦丁说。
看来这个城中的危机,不是只有即将到来的巨魔那样简单!
两人也从窗户上跳下来,随后快速的朝着目标接近。
布鲁格伦城中除了一些矗立的堡垒,其他都是平房为主。
路明非带着康斯坦丁在道路上狂奔。
怪物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路明非甚至能闻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
“贝蕾亚,怪物呢?”路明非看着站在原地的贝蕾亚问道。
“有人在追它呢!”贝蕾亚伸出嫩白的手指了指。
“砰!”
响声响起,一把红色的刀剑跟怪物的爪子撞在一起。
剑客又伸出另外一把蓝色长刀,朝怪物的脸上刺去。
突然从怪物的胸膛处再度生长出一支深紫色的短臂。
短臂朝前,将蓝色的刀剑抓住。
剑客双手发力,锋利的剑刃直接将怪物的手指切断。
拜托双掌的束缚后。
剑客双刀不断舞动,好像疾风吹落桃花,双刀接连跟怪物利爪交错在一起,在空间划出优雅的弧线。
哧!
剑刃斩在怪物的胸膛,留下一条极长的血痕。
怪物朝后跳去,它伸出自己的长舌,舔舐着流出来的鲜血。
“我们都是怪物,又何必自相残杀,这座城市中,有着数之不尽鲜血和欲念。”怪物的獠牙伸出,猩红色的长舌往下垂着。
看到剑客没有反应,怪物再度开口:“那边三个人气血旺盛,从他们脸上,显然还没收到恐惧的侵蚀,杀了他们,他们绝望的情绪,我们一起共享,如何?”
剑客偏头看下路明非。
在剑客面上覆盖着一面白色的骨质面甲。
路明非看到一双青蓝色的眼睛,一种绝望的坚忍出现在这双眼睛中。
“别呀!哥们,都是自己人!”路明非摆手对剑客说。
“你也是跟我一样披着怪物外皮的家伙吗?”剑客缓缓把头扭过去。
“我堂堂正正的大好儿郎,怎么会是怪物,阁下不要诬陷我!”路明非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一剑诛恶,一剑镇魂。”剑客轻轻吐字。
狂风在他周围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