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迷茫地抬起头,思索了这两日。
她风寒昏睡那两日,论出错也轮不到她头上,那便是……昨天和萧云笙同骑一马的事,被发现了?
江月脑中转的飞快,强压下自己的心虚,将头磕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以退为进道:“奴婢不知。”
傅蓉蹙了蹙眉,不耐听这些,她给苏嬷嬷递了个眼神过去。
“你病了三日,夫君三日都没进我的房,你说,这是谁的问题?”
江月紧紧咬唇,头根本不敢抬。
心里虽早就隐隐猜测了,可印证了反而止不住的讶异。
若他们二人没同房,为何满府,满京都传他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傅蓉脖颈上的那红印,又是……
“奴婢病着,这小姐是知道的。您还说,萧云笙再性急,也不至于和一个生着病的‘妻’同房。”
“哦?你这是怪我?我还以为是有人狐媚勾引,勾走了我夫君的魂,想要坐我的位子呢。”
江月咬唇,几欲要咬出血来。
“小姐?”
苏嬷嬷站起怒呵:“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不说,我们便不知道你和姑爷在亭子偷偷幽会去了?我倒是小看你了,带着个病歪歪的妹妹,在眼皮子底下都敢有这样的心思。我看你是忘了,你妹妹现在还在我们手里。”
果然是这事!
犹如闷雷在江月脑中炸响,她的脑中已经全然不能思考,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碰到姑爷纯属偶然,更何况,只是因为是他妹妹的忌日,奴婢知晓有一处地方有梅花,便领着他去了。从头到尾没有半分别样的心思。”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
“好了,苏嬷嬷别把人吓坏了。”傅蓉突然轻笑了两声,缓步上前走了过去,找了个椅子坐下,弯下腰,漫不经心却又十分亲昵地整理她被扯乱的衣裙。
“那日有人一直跟着你们,若当真有什么,当时便发落了你,也不会等到此刻。”
“只是眼下,你务必替我打听出来春宴的种种细节。若不然,只怕我娘家一不高兴,你妹妹那边的药便要停一停了。你明白了么?”
“是。”
江月用力攥着手,面上强撑着镇定缓缓问道:“小姐要奴婢怎么做?”
“我要你,去主动勾引萧云笙,还要你生个孩子。”
“你疯了?”
江月恍惚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瞧见傅蓉半开的唇还带着未说完的痕迹,眸子瞬间凝上一层水雾。
哑着嗓音愈发惊愕。
傅蓉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毫不在意用手梳理着披散的青丝,红唇白面,好似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用着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最惊世骇俗的话。
“那日我爹爹说的你也听见了。想要萧云笙为我傅家所用,必须要尽快生个孩子。我连同房都暂且不肯,想要我爹满意,只能想办法弄个孩子。所以你来,最合适不过了。”
“奴婢不会做的。”
江月咬牙低吼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强忍着心里的恶心,不住摇头:“哪怕是拼上奴婢的命,奴婢也不会做的。”
大不了离开。
大不了她重新求一求萧云笙,哪怕捅破了一切,她死了,也许能换那个人对星星的一点怜悯,找人救下她也是好的。
江月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傅蓉将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底,笑容加深几分:“你不想活,难道你家里的爹娘也不想活?你哥哥刚娶了妻,嫂子刚生了孩子,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只要找人轻轻一掐,怕就活不成了呢。”
江月猛地扑上前。
就听到她继续说着:“我知道一个妹妹不能替你做决定。可我现在拿的,是你全家的性命和你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