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帮扶苏稳住身体之后,这才禀报,“刺客身穿廷尉府服侍,身上还有廷尉诏令……”
扶苏眉头微蹙,“此事定有蹊跷,廷尉府的人怎会刺杀柳先生。”
他心中甚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扶苏不及多想,立即赶往咸阳大牢。
狱卒紧随其后。
半柱香之后,扶苏大步步入牢房,看到柳白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欲说话,却发现柳白不太对劲。
柳白盯着身体挺得笔直,双眼盯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充满悲愤、锐利,以及那深藏却令人心悸的狠厉!
扶苏心中诧异,感觉柳白如同变了一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良久之后,扶苏言道,“柳兄,你怎么样了?”
“这到底....”
扶苏忍不住伸手出去,想要搀扶柳白。
柳白抬起抬眸,双眼血红,布满血丝,“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扶苏闻言一愣,不知是何意。
柳白盯着扶苏,“矿盐之事,务必成功,秦苏,我需要很多很多钱。”
扶苏点头而言,“此时自然能成,我家人已然去办。我曾经听闻,受到别人一碗水的恩惠,就要拿出一整座湖去报答。柳兄尽可放心,此事如若不成,我....无颜见你。”
柳白微微点头,而后双目盯着扶苏,目光凌厉,语气冰冷,宛若寒霜,就连空气都快被冰冻:“我现在不能死,我需要时间!十天!我需要十天!”
扶苏身体微微一震,连忙开口问道:“这是为何?柳兄,您这是....”
柳白语气冰冷,一句一顿地言道,“我要为史壶报仇,十天的时间足也。”
听闻此言,扶苏心中感叹,“汝之大义,令人钦佩。”
对于史壶的事情,扶苏心中亦是愧疚,毕竟是他吩咐的史壶要保护柳白。
可柳白,竟如此悲愤,誓要替一个无关紧要之人报仇,此等仁义之人,让扶苏万分钦佩。
扶苏甚为激动,“柳先生乃是大能之人,倘若能出世,此乃我大秦之幸事,天下之幸事。”
柳白之本事,扶苏了然。
一旦出手,便会搅起风云,秦国之忧患,不再是忧心之事。
扶苏等此刻,已然等了许久。
“柳兄,你想要如何做?只要我可以助力,即便倾家荡产,即便我秦苏再行大谏之事,亦可!”
扶苏压住心中之激动。
柳白带着血丝的眼眸看向扶苏,“凑齐一千大钱,送至廷尉车浩府上,请他立刻执行我的死刑,此外,明发告示,让所有人知道此事。无论车浩是否相送,定要名目张胆,进入府邸之中,而后欢天喜走出来。”
听闻此言,扶苏微微一怔,心中满是疑惑。
所行之事,虽也听懂,却不知道柳白是何意,为何这般行事。
扶苏思索许久,无法想明,询问道,“柳兄,这是为何?廷尉府车浩....与你无冤无仇,定然不会是此事真凶...”
柳白并未告知,只是言道,“此时你无需多问,尽快行事便可,日后你定然会知晓,倘若我现在说出,难免会节外生枝。”
听罢,扶苏并未追问。
柳白之本事,他比任何都清楚,柳白如此行事,自然是他的道理,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