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着谁。
秦时听着她的话，目光微动，对领着他们进包厢的服务员说：“我们在手机上点餐，你先出去吧。”
“好的。”
服务员离开，秦时牵着周意到餐桌前坐下：“先点餐，吃了饭我们再说。”
周意其实很不喜欢欠人人情，她更喜欢欠钱，因为钱容易还，人情难还。
这也就是为什么奶奶住院她一直没想到要告诉秦时的原因。
可人生在世，不可能不有求于人，更不可能不欠人人情。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有欠有还。
可是哥对她这么好，她却一点都没办法报答。
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感觉对哥的报答，比对先生的报答都还要难。
不过，听见秦时的话，周意立刻点头：“嗯！我们先点餐！”
“哥，你待会真的不要付钱，我这边点了餐就付。”
她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特别坚定。
秦时眼中是笑：“好，答应你。”
秦时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答应了就会做到，从不食言。
周意一瞬笑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好！”
“我们点菜！”
很快的，周意便点开手机看菜单，然后边看边说：“哥，这里的鱼做的不错，昨晚我和三婶还有……”
“孙阿姨”这三个字还在口中未来得及说出，她话语便止住了。
秦时已经点开手机搜虞城贵府，看里面的菜。
听见她话语停顿，看她：“还有什么？”
周意看秦时，睫毛扇动，说：“哥，是不是孙阿姨跟你说的奶奶住院？”
秦时眼中的笑意淡了两分，冷意浮现：“嗯。”
“那哥知道孙阿姨现在在这里吗？”
秦时昨晚挂断孙慧兰的电话后便没再回过去，此刻要不是周意问，他会继续把这个人忘记。
“不知道。”
周意不知道秦时和孙慧兰的关系怎么样，而秦时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孙慧兰，一次都没有。
所以周意感觉秦时和孙慧兰的母子关系不是很好。
但再不好，那也是秦时的亲生母亲。
有着血缘关系的。
现在听见秦时这回答，周意不是很意外，说道：“昨天孙阿姨来看奶奶了，但我没有让孙阿姨进奶奶的病房。”
“医生说去看奶奶的人最好是和奶奶亲近的人，如果不是很亲近的就不要去了，怕影响奶奶的病情，所以我没有让孙阿姨进去。”
周意实话实说，没有任何的隐瞒。
秦时看着她：“你做的对，奶奶的情况需要格外仔细，尤其是刚刚术后，必须谨慎，否则会很危险。”
似乎孙慧兰不是他的母亲，秦时说出这句话不带任何感情。
该如何就如何。
周意点头，郑重道：“我听医生的，医生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这样就很对不起孙阿姨，让孙阿姨来看奶奶都看不到，非常不好。”
“哥，对不起。”
秦时眼中浮起那清冷之色，没有一点温度：“周意，这件事不用道歉。”
“你记住一点。”
“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没有一条命重要。”
“尤其这条命是你最敬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