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从大帅府买冰块。
不过这倒也不是不行。
在梁督军倒台之前，大帅府的冰块一直供应给锦城的权贵们，这是大帅府一笔不小的收入来源。
如今那些与梁督军有勾结的权贵们纷纷失势，冰块的销售也受到了影响。
这样想来，答应红狐的要求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还能顺便做个顺水人情。
顾凌渊没有过多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我帮你问问。”
为了避免红狐怀疑他答应得太过轻松，顾凌渊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不能保证大帅会同意。”
嘴上这样说，顾凌渊心里可门儿清。
这同不同意，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么？
“太好了，大哥！你真是越来越有大哥的风范了，帅气逼人！俊美无双！”
叶无双直接给顾凌渊表演了个什么叫瞬间变脸。
但下一秒，她就笑得有些狗腿了：
“还有啊，大哥，就是我这边的需求量真的很大，你看能不能和大帅商量一下，这采购冰块的价格能不能稍微便宜那么一点点呢？”
“毕竟大家也算得上是熟人了，给个优惠价呗？”
话说到这个地步，顾凌渊若再拒绝，似乎确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男人微微颔首，深邃眸光落在她身上：“你想要个什么价？”
“四百文一斤！”
叶无双狮子大开口，却还不忘装出一副渴望的神情，眼巴巴地望着顾凌渊。
顾凌渊嘴角一抽：“我看你不是想买冰块，是想让大帅把我削了吧！”
“不不不，这哪能啊！价格都是可以商量的嘛！”叶无双迅速改口，“四百一十文一斤，怎么样？”
看着小丫头抠抠搜搜的模样，顾凌渊一时间觉得有些没眼看。
他摆摆手，直接赶人：
“滚滚滚，少在这里拿老子寻开心。”
“那你记得啊，去和大帅谈！”
叶无双也不耽搁，麻溜地扭头就走，末了还不忘回头冲着他喊。
顾凌渊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来。
四百一十文一斤，这丫头还真敢开口。
即便是卖给那些权贵，也未曾有过这样低的价格。
不过，卖给红狐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些冰块若不卖出去，也只能在大帅府里闲置。
顾凌渊心下琢磨着，抬脚朝大帅府走去。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于处理梁督军倒台后的军政府事务，现在终于能抽空回一趟家。
他的母亲纳兰瑾，掌管了这么久的财库，也应当累了，需要休息了。
顾凌渊刚踏入大帅府大门，便看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在佣人们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两位贴身女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母亲。”
顾凌渊低声唤道，但细听之下，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敬意。
“大帅现在可真是威风，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我这深闺妇人也没那本事，管不住你这位大帅。”
纳兰瑾冷哼一声，目光挑剔地从上到下扫了顾凌渊一眼，撇撇嘴：
“官位再高又如何，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个正形。我倒要看看，你何时才能娶妻生子。到现在还不成家，你是打算活活气死你这老母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