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漓圆过去按住正在猛磕头的姑娘，试图把人拉起来，可这姑娘不愿意起身，她一个人还拗不过对方，只好出声劝说。
“你快起来吧，我也没有说要杀人。”
“只是花柳病会传染，严重会要人命，若不能如实相告，岂不是害人。”
古人可能不懂许多，薛漓圆却知道花柳病就是xing病。xing病不止有发生关系可能染病，血液也会传播。
她不歧视这些女子，也不能做对不住将来交易方的事。
所以更要知晓每个人的情况，有病治病，治好了用起来才放心。
姑娘还是不肯起身，她抬头，鲜血混着眼泪脏了一张精致的脸蛋。
“我只是想讨口饭吃，我也不想得病，求求你们别杀我。”
薛漓圆叹气，起身问其他人，“你们呢？还有谁有花柳病？”
老鸨时常会做出尔反尔的事，姑娘们对薛漓圆的信任感为零。
可如今她们换了主人，不了解新主人的脾气，有人一字不答，有人犹犹豫豫。
薛漓圆依旧不催这些人，也不会威逼利诱。她给姑娘们时间考虑，还跑出去看了一会儿老鸨挨打。
丁广有下手可不轻，地上好几颗混血的牙，老鸨的嘴都被打裂开了。
薛漓圆想起来问一嘴，“那些姑娘有没有卖身契在芙蓉楼？”
丁广有赶紧停了手，就这样打人简直把他累死了，还不如直接杀了干脆。
“有，我压下来了，没有给许多。”
薛漓圆要来卖身契，回了芙蓉楼。她不会把卖身契还这些人，但也不会拿着这些人的卖身契威胁她们就是。
“要不要回答，你们想好了吗？”
若实在没人愿意说实话，那她也不可能好心给这些人治疗。
有人低着头，瓮声瓮气说道，“奴家才来芙蓉楼两个月，也只想活命，混口饭吃。”
“如今染了脏病，自知自己的身体彻底肮脏。
求求你们不要打死我，若不需要我了，我自行上吊去就是。”
薛漓圆指向那人，“你，出来。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姑娘身形一颤，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她抹了把脸，依旧低着头，哽咽回应。
“奴家杜鹃花，小名阿花，今年十五了。
随父母逃荒时，父母早把我扔在印城。
先在印城嫁了个男人，后来他要吃了我，我才卖身进了芙蓉楼。”
外面老鸨一声惨叫，被丁则洝切成了两半。
楼里姑娘们吓得一阵哆嗦，杜鹃花马上跪下，也要磕头。
薛漓圆拉起杜鹃花，其他人只会哭哭啼啼，没有想说实话的。她也不管了，懒得再问。
“就你们两个，跟我走。”
头破血流的姑娘反应激烈，爬起来转身就跑。
别说门外的丁则洝看了一脸懵逼，一直语气平静的薛漓圆更是理解不了一点。
她追出去，站在门口喊道，“不是，你跑什么？”
给个答案，别把人整得莫名其妙的。
现在正下雪，雪地冰封，很滑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