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很幽静,和尚倒是不多,也就二三十来个,这些不少其实都算是朱棣安排进来保护或者是照顾姚广孝日常的人,否则这寺庙的和尚应该更少才是。
而姚广孝清修的地方,也不在寺庙的前头,而是在后面的一处幽静的别院。
朱瞻基来的时候,别院内,朱棣和姚广孝两人正在下棋,旁边有禅香升起,看得出来姚广孝脸上的表情挺难受的,主要是和一个臭棋篓子下棋,还要让对方体验到下棋的快乐,这对一个专业人士来说,甚至是比和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博弈一番还要来的辛苦。
而在两人下首,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的男子,则恭敬站立一旁。
听到外面的汇报,眼见棋盘上一条大龙已经快要被屠,朱棣手里的旗子直接就往棋盘上一丢,瞬间将棋盘打的一片凌乱,然后笑些就扯开了话题道:“和尚,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听到郑和回来的消息,肯定第一个就要跑过来,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姚广孝看了一眼棋盘上已经彻底混在一起的棋子,默默白了一眼朱棣,也不回他的话,只是一颗一颗的把旗子重新捡了起来。
“爷爷,老和尚,我来了!”
朱瞻基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朱棣脸眼皮微微跳了跳,刚想说些什么。
这时,房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朱瞻基进来一眼便发现了坐在棋盘两侧的朱棣和姚广孝。
立即就笑着上去行了礼,然后还不忘和姚广孝和郑和同样也打了个招呼。
姚广孝见到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郑和见到朱瞻基打招呼,则是十分恭敬的行了礼。
“说吧,来这里干嘛?”朱棣等到几人互相打完招呼,这才瞥了一眼朱瞻基,然后明知故问的淡淡问道。
说罢,又不等朱瞻基回话,就又补充道:“对了,可别说是什么想你爷爷我了,所以才跑来的,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也就是前天才见过。”
朱瞻基:“………”
被自家爷爷噎了一下,朱瞻基脸上却没有丝毫没有被拆穿心思的尴尬,直接就道:“爷爷,前天才见过怎么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一天就是三个秋,这前天不见,那不就是个三年不见了嘛,三年没见您,想一下难道还不成了?”
朱棣闻言,没有理会朱瞻基,反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姚广孝,然后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调侃道:“看到没,这就是你教的好学生?满嘴的油腔滑调。”
姚广孝也不虚他,听到朱棣的话,他手上的动作都不带停的就道:“难道就不是皇上您的好孙子了吗?”
朱棣:“………”
被姚广孝怼了一句,朱棣顿时哑口。
朱瞻基虽然这会儿也想立即和郑和谈谈下西洋的事情,但是毕竟自家爷爷还有姚广孝都在,这会儿刚来倒也不好立即就把郑和拉跑。
见到两人面前的棋盘,笑着就走了上去,正好这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姚广孝居然靠着记忆,已经把眼前的棋盘给彻底恢复了原样。
朱瞻基看着棋盘上已经没有了退路的白子,虽然他对这围棋也不怎么了解,但是也看得出来,白子的大势已去,这会儿怕是神仙来了,估计也难救了,而且他没猜错的话,这白子估摸着就是他爷爷了,顿时就忍不住笑道:“爷爷,您这把输了啊!”
朱棣刚刚和朱瞻基在说话,他都没注意,听到朱瞻基说他输了,他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棋盘,就发现刚刚被他故意打乱的棋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过来,这种事情,他自然不难猜到是谁干的,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一旁的姚广孝,也没理会朱瞻基的话,只是干脆直接就将满盘的棋子,再次一抹,然后就见刚刚恢复的棋局,就再次混成了一片。
姚广孝:“………”
“啧……”朱瞻基啧了啧嘴,自家这爷爷,果然就是个玩不起的,别人输了最多不认账,老爷子这是输了直接就给你掀桌子。
“行了。”朱棣被两人看的有些僵,直接就岔开了话题道:“这棋不下了,你小子是来找郑和的吧,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