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初沉眉敛目仔细翻看了一遍,对内容未置一词,倒是提到了林若的字,难得夸了句“字有进步”。
林若表笑着回应道:“没有碍张大人的眼就好,我还会继续努力练字的。”
她面带微笑,心里却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忍不住腹诽:若是无进步,怕是不知又有什么犀利言语等着我呢。
张子初不知林若脑袋里的官司,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林若分析起案子来:“两起凶案间隔了一日,凶手的杀人手法也不同,但都取走了部分人皮,目的为何?”
推案是推官的活儿,林若自觉她这个仵作,只要认真完成验尸相关事务即可,于是只静静听着,并未回应。
张子初转头看向林若,以眼神询问她。林若摸了摸鼻子,信口胡诌道:“或许凶手有收集人皮的爱好?就像我们隔壁的邻居陈叔爱搜罗女子的长发一样。”
“嗯,这不失为一个查探的方向。”张子初点头表示肯定。
林若略微惊讶地觑了张子初一眼,而后迅速移开眼神,垂下脑袋。此前,从未有官员询问仵作对于案件的看法,这会儿林若也就是随口胡说八道,谁知张子初不仅未借题发挥“教育”她,似乎还当了真。
“凶手对待第一位死者,较为随意,将其溺毙后剥皮,取走了躯干上部分皮肤。而对待第二位死者,则更为慎重,为了便于取下完整的人皮,还在其头顶凿开一个洞灌了水银。”
“这是不是能够说明,凶手杀死第一名死者并剥皮,是在练习某种手法?小心翼翼地剥下第二名死者的皮,才指向了凶手的真正目的?”张子初继续自顾自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