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嫔妾本不该多求。但话本子上常说才子佳人会有定情信物,嫔妾若是能得到皇上精心挑选准备的定情信物,定会将其视若珍宝,小心爱护。”楚斐瑜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去,“就像虞美人爱护她手上那串佛珠一样。”
虞美人?佛珠?
说实话,宗睿明根本不记得自己赏赐过什么、有没有佛珠,但不妨碍他将楚斐瑜说的这句话记下来,并且默认虞青燕珍视的佛珠是自己所赐。
他对楚斐瑜说道,“悦宁这样小的心愿,朕定当满足。朕可得好好想想,用什么来做咱们的定情信物。”
果然,宗睿明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也没有开口询问关于虞青燕手腕上佛珠的事。
楚斐瑜是在裴玉含一事后发现,宗睿明十分享受和后宫妃嫔谈情说爱的相处。在这个过程中,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会一一答应。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性格实在是太方便自己了。
倘若宗睿明开口询问佛珠一事,楚斐瑜正好将前几日凤梧宫请安时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在楚斐瑜计划里,由小果趁虞青燕不在时将纸条放进梳妆台里,用和静如的私情威胁虞青燕戴着佛珠去请安,莫沛云听完计划后改成由她自己亲自去放纸条。
结果是一样的,虞青燕不得不戴着从未示于人前的佛珠到凤梧宫,并且被一向小心眼的万妙菱揪出来说嘴。
今晚宗睿明虽然没有问,但以他的性子,定将自己这句话记在心里了。
楚斐瑜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宗睿明也不像一开始一样情绪奇怪,两人又说了一些温情的甜言蜜语,长乐宫早早熄灯休息。
又过两日,二月二十日晚,放下奏折的宗睿明看着内侍省太监捧上前的绿头牌,脑海中闪过楚斐瑜前两日说的话,手指一动,便翻了虞青燕的牌子。
“怎么是她?”万妙菱听到宫女的回禀,揪紧手中的罗帕,明明下午是自己和宜婕妤往紫宸宫送去汤饮,怎么皇上不翻自己的牌子,也不去长乐宫,去了毫不相干的虞青燕那儿?
万妙菱又生气又想不通,虞青燕不争不抢的性子是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怎么偏偏截了自己的宠?
正当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贴身婢女匆匆掀开帘子说道,“小主,皇上的御驾往咱们这里来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万妙菱甚至来不及去想虞青燕做了什么惹恼皇上,宗睿明已然走到她门口。
“嫔妾见过皇上。”
春寒料峭里,万妙菱一袭单薄的寝衣接驾。
满脸喜气的她一抬眼,却被宗睿明面若冰霜的表情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