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同情，也是出于愧疚。
如果不是他答应了那位沈夫人的话，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这钱就不用你赔了，这件事情我来帮你压下来，不过你的确是不适合干这种工作，明天就不用来了。”
等经理离开之后，甑觅更换着自己的衣服，又从会所的后门走出去。
仍旧是冷风习习，甚至还夹杂了一点点小雨。
甑觅裹紧身上的大衣，长出了一口气，脚下像是踩棉花一样。
离开会所，她的确不用再去面对，那些想要占有她身子的男人。
可她也的确没有出路了。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快的，赚钱最多的工作，可是她做不了。
那其余的……她又能做什么呢。
甑觅微微抬起头，任凭着雨滴划过脸颊。
阴云密布，天色暗沉，幸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出来，与雨水混成一潭。
幸亏，她提前告诉了两个女儿，不要来接她。
她才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失态的这个样子……
回家后，甑觅给自己煮了碗泡面，冰冷的身子才渐渐暖和了起来。
生活还得过，她强撑着打起精神，在网上一家一家地看招聘信息。
但凡有一点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周三上午，甑觅把小女儿送去医院，做每周例行的治疗。
从医院出来，正准备要去一间公司面试，突然就接到了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
“请问，是甑雪的母亲吗？你女儿在学校，跟其他的同学起了争执，受了一些伤，还请你现在过来一趟好吗？”
听到这话，甑觅下意识地靠住路边的一棵树，大口地倒着呼吸。
这几天，她忙于找工作，又要疏通医院那边的缴费问题，已经有些吃不消，的确没有跟大女儿具体聊聊学校的情况。
紧张与愧疚的情绪一并涌出，她刚刚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好，麻烦老师照顾一下孩子，我现在立刻就过去。”
怕耽搁了女儿的情况，甑觅咬着牙打了一辆车。
等她到了学校后，进入教学楼，才发现一群学生和老师围拢在一起，正在交谈着什么。
这一幕，让甑觅心中瞬间涌起了不安的感觉。
她赶忙走上前，一旁正在打电话的老师，所说出来的话，也逐渐清晰起来。
“对，120，咱们学校有一个孩子晕过去了。”
“对，家长马上就到，麻烦先派救护车过来吧……”
救护车？
推开人群，看着女儿甑雪昏倒在地上。
身上、脸上，甚至连头上都带有血迹。
甑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赶忙捂住嘴，可也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甑觅几乎嘶吼地开口，她跪坐在地上，将女儿抱在怀中。
手掌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的疼痛。
“甑雪的家长是吧？”
校长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有些头疼的叹口气。
“是这样的，你的女儿跟同学们相处得不太愉快，发生了争执。”
老师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措辞。
“没想到过程中，甑雪同学……不小心踩空了，从三楼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