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他们每餐都能吃饱,每天还有两顿肉食,这让降兵们感到非常满意,每人还分到了两套新衣。
但十天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开始只是正常行军,后来却要求背负物品行进。
背负物品本身并无大碍,毕竟当兵的不可能空手行军,但随后要求开始跑步。
起初只是背负着两三斤的物品慢跑,时间也不长,还会时不时休息。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跑步的距离越来越长,到了介休时,每天几乎要跑上两个小时。
队伍中开始有人不满,对于练习武艺大家并无异议,毕竟这是军人的本职,但每天这样走走跑跑又算什么?
最初几天,许多人别说跑步,就连抬腿都感到困难,但上级并不放松,最多在跑步时多给两次休息机会,随后就有人趁夜逃走。
王进才并不想逃,大多数降兵也不想逃,但总有人受不了这份苦。
在他看来,现在的生活哪里去找?他不清楚汕西的情况,但在他老家府谷,每天能吃饱饭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田里劳作就不辛苦了吗?他还记得父母在世时,家里有两亩旱田,他从小就在田地里长大,别的不说,就是田里那些长得比庄稼还快的杂草就耗尽了全家的力气。
拔草一天都不能停,王进才的记忆中,童年的所有回忆几乎都是在田里拔草。
家里的两亩旱田根本养不活一家人,还租种了村里乡绅家的五亩旱田,即便如此,也难以养活四口人。
王进才记得很清楚,母亲一共生下过五个孩子,但最后只有他和大哥两人存活。
一家四口拼尽全力也无法养活哪怕多一口人。
他知道逃跑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人原本就和伍长、把总关系亲近,在阻胡堡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但偶尔也能捞到些好处,但逃出去就能不吃苦吗?王进才一点也不认为逃走是个好办法。
除了营中的几个好友,他还结识了一个新朋友,名叫朱樉,但他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
说起来,王进才还是很佩服这个新朋友的。
他们是在晚间的学习会上认识的,王进才一开始还很不习惯,扎营后他和其他二十多个被任命为队长的人还要在帐篷里开学习会。
起初他和伙伴们都很不情愿,当兵打仗无非就是上阵拼杀,又不是书生,学什么道理。
但听了几日后,他反而喜欢上了学习会,帐篷里晚上点着粗大的蜡烛,仅此一点就让众人震惊不已。
要知道在大明,不是巨富之家根本用不起蜡烛,但这个大帐里却点着七八根手臂粗细的大蜡烛。
在一次学习中,并没有讲述深奥的理论,而是首先从基础规则讲起,以及为何要制定这些规则,这让许多人感到惊讶。
规则就是规则,不一直都是上级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