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会儿，想听许元玖的回答，可是许元玖依旧沉默不言。
陆年又试探着补了一句：“许总不想见的话，我可以出去打发了他。”
“没事，让他进来吧。”
陆年有些怔愣，但还是点点头道：“好。”
没过多久，方鹤亭便进来了。
他看起来比前段时间憔悴了不少，细看眼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似乎很久没休息好似的。
同时，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许许……”
许元玖没让他说完，而是用下巴指了下旁边的沙发：“坐吧。”
方鹤亭也没有不照做的道理。
他垂眸看了眼那沙发，挪了一小步之后坐下，很快就有秘书送了一杯咖啡进来。
方鹤亭向那秘书道了谢，然后才又看向许元玖。
许元玖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头也没抬地轻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还有事要忙。”
既然她不绕弯子，那方鹤亭也就开门见山了。
“许许，我为我和我的家人对你做的事情道歉。”他恳求道，“能不能收手给我和我的家人留条活路？”
许元玖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
虽然方鹤亭和他的家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不仁不义，但是许元玖也念着两人的感情，没想过要对他做什么。
总归是有过感情的，好聚好散就是他们这段感情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好像方鹤亭并没有懂她的息事宁人。
他皱着眉，语气里没了刚刚的委屈，而是一种质问的态度：“让我爸妈失去工作，断了我们家所有补助，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你怀疑是我做的？”
虽然许元玖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心底里难受的是，他觉得是自己做的。
可方鹤亭并不能懂她的难受。
他依旧是一副质问的态度：“除了你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权力？”
许元玖这段时间一直憋着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冲破而出。
她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方鹤亭，厉声道：“方鹤亭，既然你知道我的权力，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如果真的想对付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许元玖要是真相动手，她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达成比现在还要严重的后果。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的逻辑，可是方鹤亭此时像是进了个死房间一般。
他顿了顿，突然扯着嘴角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是在为自己脱罪吗？”
许元玖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我没做过的事，又有什么脱罪可言？”
方鹤亭的笑容更加阴森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方鹤亭，你说话注意点儿。”
“注意？”方鹤亭站起身来，慢慢走近她，“你不仁，那休怪我不义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许元玖总觉得有点危险的意味。
她往旁边退了一小步，问道：“你想做什么？”
方鹤亭没说话，而是继续微笑着朝她走过去。
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在许元玖刚要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门外有人推门而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