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起为什么要娶萧婉儿,而不是身份更尊贵的萧悦儿。可能是因为,刘起自诩是个才子,故而看不上好赌的萧悦儿吧。
“既然担心,那你就不该来这!”冯琪道,“徒增危险。”
“我与他,必有一战。”荀歆摇头叹道,“这次,不过是想通过如烟,摸清刘起的底细罢了。”
冯琪不再说话,而是慢慢地与荀歆拉开距离,待去到人声鼎沸的前院,荀歆再回头时,已经找不到她在哪了。
“荀兄,你来得这么快啊,兄弟刚刚还打算去荀府接你呢。”张伯论也到了前院,一见荀歆,就挠着后脑袋笑道。
“哈哈,兄弟有心了。”荀歆道,“哎,张兄你是真约到了如烟?”
“当然不是了,这如烟不接约,每次想听她一曲,都得靠钱或才艺。”张伯论道,“不过荀兄放心,兄弟这次,带足了钱,荀兄只管享受便是。”
“好,那就多谢张兄了。”荀歆笑道。
但与此同时,他的余光,却扫到了刚被老鸨热情洋溢地迎进门来的刘起。
刘起身边,还跟着一群衣着贵气的公子哥和雍容华贵的女子,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止吴年之一个小“迷弟”。
荀歆有点嫉妒,为什么同是三品大员的儿子,他出门就没有一众迷妹追随呢?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出来走动,让妹妹们有机会认识自己才是。
“这红香楼啊,乃是京中第一等的烟柳之所,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能在此,找到快乐。”
“女子,还能来此寻欢?”荀歆蹙眉道。
“自然,你看,那个白脸小子,别看他高大威猛,其实是个阉人。”张伯论指着一个正被一个胖女子拉着的男子道,“无论如何享用,都不会出事。”
荀歆大开眼界,但他的视线,很快就落回刘起身上:“我看刘起来了,他不会碍事吧?”
“什么?”张伯论整个人弹了起来,“在哪?”
“唉。”荀歆心中无奈一叹:“在那。”
此时,一身披锦衣的无须小生来到大厅中,大声道:“今晚欲听如烟抚琴的,请去左手边的幽荷厅、欲听霓凰吟唱的,去右手边的幽竹厅。”
如烟和霓凰,便是这红香楼的两大头牌,分别取悦男宾、女客。
“完了,完了,这刘起,还真是奔着如烟去的。”张伯论哭丧着脸道,但话音刚落,他就一拍胸脯,“不过不慌,比财力,我未必不如他!”
荀歆心中道:只怕今晚,比的是才艺。
毕竟,作为头牌,自然得维持高雅的格调,若开口闭口都谈钱,岂非落了俗套?
“走吧,张兄,看看热闹去。”荀歆笑道。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如烟来的,因为这会极大地拉高自己的期望。
但人生在世,哪有这般多的心想事成?只有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荀歆一开始,给自己的心里暗示就是,多看些美娘子,饱眼福。
如果能遇见刘起,摸清他的容颜、脾性、才学,便是意外之喜了。
两人跟着人群进入幽荷厅,寻了个视野开阔处落座。
刚坐好,那白面小生便道:“诸位贵客,今夜若欲与如烟共商音律,就请以‘琴’为题,从‘弹’、‘鸣’、‘音’、‘声’、‘传’中选字为韵脚,作诗一首。”
张伯论一听,登时脸色苍白如纸:“这这这,这不是诚心为难我胖子吗?”
“小菜一碟!”另一边,刘起倒是信心十足,倒是不负,他的“才子”之名。
荀歆听到这,嘴角一弯,因为他心中已经盘算好,等会如何令大才子刘起当众丢脸了。
故而,今夜对荀歆而言,还真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