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敬一脸嘲讽之意,就差没说:庶子就是庶子,没点眼力见。
“大哥,‘悦’是萧氏的芳名吧?”荀歆笑着问道。
“是,萧氏名‘悦’字妙儿,怎么了?”荀子敬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荀歆。
“你连她的芳名都知道,嗯,真够开放的啊。”荀歆憋着笑道,“程氏的名字,江武想必也知道吧?不然,你们俩的朋友,只怕做不成了。”
荀子敬当然知道,荀歆是在问,他和江武是不是在互相给对方戴绿帽了,但奈何现在荀歆手中有刀,他怒不得,只好解释道。
“三弟,这萧悦可是斗金楼的常客,酒量上佳,这三杯下肚,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荀歆不理他,将匕首插回腰间,便离开了荀府,他又想看一看萧婉儿的容颜,又想听一听,她的声音了。
——
傍晚,北湖畔。
寒风吹着晚霞,将天地染得一片血红。
萧婉儿一身红衣,不仅与天色相映,还显得英姿飒爽,但她的美,却被左颊上的一个红印所破坏了。
这是一个巴掌印,尽管上面覆盖着胭脂,但仍清晰可见。
“谁欺负你了?”荀歆语气平静地问道。
“不必因我而动气。”萧婉儿道,她是明白,猛兽攻击前,是一声不吭的道理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会为了你,而动气?”
“噗嗤”萧婉儿莞尔一笑,“你也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会为了我而动气?”
荀歆好胜心起:“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知道,我会为了你而生气,所以你也不会知道,我在为你动气!”
萧婉儿笑得直不起腰来,毕竟,只要槽点够多,别人就无从反驳了。
荀歆得意洋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登时局促不已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春天快要到了。”萧婉儿踮起脚尖,远眺着烟波浩渺的北湖。
荀歆立刻顺着阶梯而下:“是啊,再有几天,就到立春时节了。”
“每年立春,北湖畔的梅园,都会举行柳月评。品评天下士子的诗赋优劣,不知公子是否有意,与婉儿一起观赏?”萧婉儿问。
残阳下,少女的脸,格外的红,不知是光线渲染的,还是胭脂的作用,亦或是羞涩,还是被人扇成这模样的。
“娘子,究竟是谁,打的你?”荀歆再次问道。
“公子便不要再问了。”萧婉儿道。
“可是萧妙儿?”
“公子,这是婉儿的家事。”萧婉儿显然不高兴了。
荀歆却摇了摇头:“娘子,在那天之前,你杀过人吗?”
萧婉儿眉头一蹙:“只杀过羊。”
“杀羊?”
“唉,家父不在的时候,我便要去做些杂活。”萧婉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