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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欲曙见昭明(2 / 2)

    听这毫无歉意和愧疚的平淡语气!

祁桑有些火大,刚刚和她硬刚到底的人不就是他?道什么歉?道歉有用吗?

    但他那儒雅随和的长相的确颇有欺骗意味,譬如现下。

    可能他说的是实话吧——

    “……”当然,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不想和这个人死在一块,那她会浑身不舒服。

    再者,她大人有大量,才不会和脑子有病的人过多计较!

    祁桑移开了剑。

    “可以麻烦放开我吗?”他见她不欲动手,道。

    闻言,她重重地碾压踩着的地方,笑了笑,然后才慢慢抬起脚,将他往一旁毫不客气地踹开,冷哼一声:“好呀,不是说有急事?我就不耽搁晏淮鹤道友了,再会。”

    最好再也不见!

    话落,她便不再搭理他,走到刚刚在他们打斗时险些被殃及到的灵熊边,灵熊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祁桑从七业嚷嚷的话语中捕捉到重要信息,俯身问:“七业同我传音说,你之前一直跟着它。那么今后,你是打算留在谷中,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呢?”

    灵熊听得懂她的话,瞅瞅七业,又瞧瞧遍地狼籍的山顶,在原地一点一点缩小,小到只有她小臂那么高。

    祁桑温柔地笑了下,俯身将它抱起来,便准备先行离开。一百年了,她既然选择离开息岚,也得为以后做个打算。

    也不知秦爷爷和祁若瑜有没有找过她,她如今应该先回谷中看看。

    虽说,她似乎有点忘记那地方在哪儿了……

    “咳咳——姑娘,还请留步。”晏淮鹤从地上站起来,拦下她。

    她不解:“怎么?”

    “这道血契我会想办法解开,但在此期间,你必须跟着我。”

“凭什么?”她一头雾水,并不想听他的鬼话。

    “因为……”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自然是事出有因。”

    “……”祁桑转身便走,真当这个血契能指使她不成?

    晏淮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解释:“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同我的师尊——烛明尊者一见,这是原因之一。”

    她停下了步伐,想起什么,问:“烛明尊者——陆吾的剑尊,他是不是叫筠泽来着?”

    尊者这一敬称源自玄易阁每百年颁发的仙尊名录,此名录乃是根据各位乘易境修为以上的大能对十四洲的贡献而评,如今在册的尊者一共五十一位。

    而剑尊这一称号则出自疏泉霞地的天地碑,天地碑是某位上古大神的手笔,由天地之气孕育,知晓天道秩序,其上除去重大纪事,便是各族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五圣兽、人间仁皇、妖域君王、魔尊魔君等都在上面写有姓名,以作公示。

    剑尊,便指当世剑道巅峰之人。

    “不错。”

    祁桑想了想,一些旧事浮现在脑海中,不小心呢喃出声:“那个满十四洲乱逛、没个正形的筠泽?”

    “……师尊在十四洲游历时倒也并非无所事事。”他纠正道。

    当人家徒弟的面吐槽还被听得一清二楚也太尴尬了,她连忙补上一句:“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顺口说出来了……”

    等等,她为何要解释?

    祁桑晃了晃脑袋,转过身问:“五大仙宗之一的陆吾,我一介魔族进得去?”

    他微微颔首,保证道:“自然。”

    祁若瑜如今大抵在玉京,她一无信物,二来实力也不够硬闯,定然是无法进去的,明瞳谷的方位她也记不清了……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剑修去陆吾找筠泽,反而是最省事的方法。

左右他打不赢自己。

    只不过,这未免也太巧了——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哄骗我的说辞?”

    “因为我曾在师尊口中听过你的名字,也知道令堂乃是憬月剑君——祁若槿。”晏淮鹤道,“说起来,家母曾与前辈有几分交情。”

    她沉思许久,掂掂手中的长剑,最终决定答应:“……好。”

    七业散作一团赤色的雾气,在她的右手上凝成一只玉镯。

    她走回来,突然注意到腰间挂着的令牌——枫睢交给她的东西,居然没掉。

    于是,她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朝他伸出手:“借你的剑一用。”

    晏淮鹤看向她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将剑递过去:“你……”

    “谢了。”她接过剑,那剑入手微冷,却并不抗拒她的气息。

    比剑的主人顺眼多了。

    祁桑向空中抛去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挥剑轻轻一斩。

    咔嚓,一块令牌应声而断。

    她接住断成两截的令牌,确认这上面残留着被仙气破坏的痕迹,便随手扔下山崖,毫不留恋。

    祁桑想,枝玉这个身份,就留在坠月谷的无边月色里吧。

    像她沉入潭底的那些东西,了无痕迹。

    晏淮鹤大致看清了她的意图,没说什么,只是从她手里拿过离厌,道:“已然耽搁多时,走吧。”

    “那便请晏道友带路了。”祁桑回以一个无害的笑容,一身轻松。

她的笑让人瘆得慌,好在晏淮鹤本身也不是个正常人,应了一声好后,便御剑升空。

    祁桑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没有用剑,御剑飞行哪有自己飞来得得心应手!

    这家伙居然是筠泽的弟子,这也太巧了吧?

    那她还要不要再打他几顿消气?

    还是说看在筠泽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算了,以后再想,反正人跑不了。

    -

    远在息岚渊域的望极王殿内,一身疲态的人走回寝殿。

    钟檀跟着他身后,恭敬地垂着头。

    枫睢揉了揉眉心,脸色一变,挂在腰间的玉佩乍然裂开。

    钟檀上前一步:“君上?”

    “坠月谷可有异样?通知守在谷口处……你留下处理要事,我去一趟坠月谷。”枫睢盯着玉佩的那道裂口,神情闪过一丝慌张,他从袖中拿出一块金黑的令牌丢给钟檀,抬脚便走。

    慌忙接过玺令的钟檀一脸茫然:“啊?君上!可、可是枝玉殿下出什么事了?”

    没有任何回应,刚刚还站在自己身侧的魔君一眨眼功夫就已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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