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个连生殖系统也没有的假猫,对情毒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于是蛋黄酥垮着个猫猫批脸,脖子上挂着个小小储物袋,上蹿下跳把情花拔进储物袋里,等待集中销毁。
猫猫苦力.jpg
“加油!加油!”
陆昭昭给它打气:“中午给你加一碗虾仁!”
“喵!”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但看在有美食的份儿上,它忍!
当然,陆昭昭也没闲着。
迟星文采灵植,蛋黄酥清情花,她就爬到树上,找附近的开阔处。看来看去也就河边最开阔,想在其他地方造房子,估计得把树砍掉一些。
话说回来,砍树是一定要的,毕竟造房子需要木材。但陆昭昭沉默了一下,翻了下储物袋……
嗯,没有斧头。
她默默地把目光放在了腰间的飞虹上。
飞虹:“……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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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飞虹,作为一把灵剑,有时被拿来当柴刀披荆斩棘,有时被拿来当菜刀切菜……高低也就是灵性还不多,不然早就造反离家出走。
所幸最后陆昭昭没拿它来砍树,尽管它真的很锋利也不易损坏……主要是迟星文表示他可以做一把斧子,储物袋里有合适的材料。
“砍那些巨树估计不行,但普通树问题不大。”
迟星文说:“之后我再做一把锯子……除了砍树,巨树的树枝也可以锯下来用,粗细都差不多,还更坚硬一些。”
陆昭昭频频点头,看他把斧子组装好。其实看上去倒不难,因为是组装而非打造,迟星文储物袋里刚好有形状合适的陨铁,和木柄一组装,就是一把很好用的简易斧头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在哪里造房子?”
二人最后还是兜兜转转来到河边。
“不能离河太近,否则下雨会淹。”
陆昭昭比划:“但也不能太远,附近没什么很开阔的地方,要是砍树清理太费力气了。”
迟星文点点头,和她一起转了一圈,看中了几个位置。一番讨论之后,选定了其中一个。
要稍微费力,去瀑布的上端,那里有个很合适的地方,最妙的是,有几棵很合适的大树。
“在这里造一座房子。”迟星文用树枝画了下范围:“然后在树上再做个小的树屋,给你用。”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陆昭昭很过意不去:“不了不了,我们一起住下面。有精力的话,在上面做个小平台,晒晒太阳,晒晒月亮什么的,或者摆两张小桌子,喝下午茶?”
这倒是也可以。迟星文想了想,点点头:“那下午清理一下附近,明天就开始做吧。”
惦记着营地里的人……还有虾仁,二人没有停留太久,折返营地。其实时间已经有些晚,毕竟采摘灵植很费功夫。
一回去,陆昭昭就看到茶凉倒在树桩上一副死掉了的样子。
顿时大惊,匆忙跑过去:“茶凉?!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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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其实并没有事,只是看书看着睡着了的茶凉捂着脸:“真不好意思……”
陆昭昭给他倒了杯茶:“没事没事,就是吓了我一跳……”
因为在她心里,茶凉真的很容易出各种事故,所以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最后发现只是睡着了……虽然哭笑不得,但也松一口气吧:“困了怎么不去帐篷里睡呢?有阵法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茶凉:“这个嘛……”
只是看书看着看着就困了,那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加上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着,白天了恐怖感消退一些,自己也没注意就失去了意识。
窘迫地抿了口茶:“你们怎么样?附近情况如何?”
“收获不错!看起来附近没什么危险。”
陆昭昭说,顺便把锅架上,准备做午饭:“我们找到了一个适合造屋子的地方,在瀑布上——”
她忽然顿了顿,看了看茶凉的腿,看了看甜木薯:“呃,这个好像不太……”
她和迟星文倒是拉着藤蔓就爬上去了,这两位怎么办?用升降装置弄上去吗?感觉不是很稳妥,那瀑布虽然不高,但也不算特别低矮。
迟星文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可以绕路。看地势,会有坡路过去,只是绕得远些。”
陆昭昭犹豫一下:“那之后找找看。要是没有或者太远,就重新找位置吧。”
茶凉:“咦?”
他大概听明白了,顿时很忧伤:他的腿……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果不是断腿,他可能不会遇到陆昭昭,更别提产生这些纠葛;可也正是因为断腿,他什么也做不了,连想和她一起行动都困难。
有点难过。再想想还没看完的《牛之首》,更加萎靡。再看看能给陆昭昭打下手的迟星文,萎靡×3!FULLCOMBO!茶凉自闭了!但没过一会儿,面前递过来一个杯子。
“来,喝口果汁,饭要一会儿才好,耐心等等噢。”
陆昭昭说,把果汁递给他,又掏出几本书:“我又找到两本连环画,你闲着没事可以看。还有一本游戏书,挺有意思的,可以消磨时间。”
棕发少年仰着脸看她,很像一只乖巧的垂耳兔。陆昭昭看得心痒痒,忍不住轻轻摸一下他蓬松的棕发:“你就在这里等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有什么事叫我哦。”
茶凉:“……”
她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吗??
一副叮嘱孩子一般的态度,还摸摸头……茶凉本以为自己会不甘心被她当成孩子看待,但奇怪的,他的心里却又暖,又甜。
或许是因为,他沮丧地自闭的时候,她却没有忘记他。或许是因为,从她的言语和动作里,他感受到了一种重视与在乎。很奇怪,其实有时宗门里的女孩子也会对他露出怜爱的表情,但茶凉能敏锐地察觉到那其中的轻蔑与居高临下。
她们似乎总觉得他很可怜。
从小到大,茶凉总是会遇到两种很常见的情况,而这两种很常见的情况又可以归于同一种理由:总会有人看不起他。不论是轻蔑,还是怜爱,本质上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会产生的心情,对茶凉来说没有太大差别,都让人不太舒服。
但陆昭昭没有。
她也是“怜爱”他的,但这怜爱,与高下无关。或许是因为个人经历导致的吧,茶凉觉得自己对他人的情绪还挺敏锐,因此……能够感觉到陆昭昭对他的,那份很纯粹的关心。
并不居高临下,而是很平等。像他更希望自己用拐杖行走,她并不会阻拦,只是每次都站在不远处,以免发生意外;像每次他弄砸事情,她也从来不会责怪他,甚至都不会说一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永远都是很温柔,很包容的,而且他能够看出,她真的打心底里没有因此讨厌他,没有觉得他是个废物。
那是一种……不那么容易察觉,却确实存在着的,属于她的温柔。
让他感觉自己的确在被“重视”与“尊重”着。
所以,茶凉并不讨厌。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有点遗憾:
【如果她可以再摸摸他就好了……】
哪怕是像对孩子那样摸摸头,他便心生喜悦。当然,如果、如果她能不把他当成孩子,而是当做适龄的、有发展恋情可能的男子,那当然是……
想着,想着,棕发间的耳朵就悄悄地红了。少年低头抿了口果汁,心中越发的甜,不知怎么,想起她曾经问过的话。
【那你,有没有婚约或恋人?】
当时他很惊慌地否认了。现在想想,那时他就已经很喜欢她了吧?所以不想她误会。而且他家中确实是没有什么定娃娃亲的传统,只是现在茶凉有一点懊恼了。
如果……如果他家长辈和她家长辈相识,能定个亲什么的,那该多好啊?啊,当然,他不是说要勉强她什么的,只是……如果,如果他们能有个娃娃亲,那应该是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虽然娃娃亲现在是没可能……但茶凉悄悄地看了眼少女,想:
他们御灵宗和天衍宗也是很有交情的。不知她家长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