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悬殊太大,周颜根本阻止不了他。
也没那么想阻止,那些原始欲望被唤起的时候,只能由着一切自然而然发生。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由着理智一点点被击溃。
浑身热得像个火球,那些埋藏许久的记忆被勾起,一如三年前,厦门那些缠绵的夜晚。
每一个动作都能调动那些本能的依思。
直到他的手落在她小腹的疤上,那双大手就那么僵在那里。
周颜身体一僵,神思归位,心一凉,身体骤然冷下来。
“这是什么?”盛权淡漠的声线从耳边传来。
他当过医生,怎么会不懂这是什么,2年多的时间,其实那条疤痕已经淡了很多,浅浅的肉眼都难辨别出来,只是触摸上去的话,比旁边稍微粗砺那么一点点。
她没有回答,人稍微朝后面缩了一点。
盛权声音开了颤抖:“你结婚了?”
“没有。”
他手又试图放在那疤上,她用手隔住。
他瞳孔紧缩,再也控制不了神色,半响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离婚了?有孩子了?”
周颜嗤笑一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拢着凌乱的衣服,翻身下床。
“周颜!你回答我!”
她一脸淡然看向他,“如果我说是的,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她在赌,赌他能不能抛弃那些传统观念,去了解实情再做判断,其实他有点大男子主义,她一直都知道。
盛权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一定是想要一个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从他们第一次相错亲说的话里就可以判断出来。
哪怕前一刻两人如何迷失,她也笃定他会停在这一刻,这就是本能反应。
她觉得人不应该给自己的幸福设限,不是说拥有什么才能幸福,而是此刻拥有什么就尽量让它幸福。
也不是说离了婚就不能幸福,把幸福依托于自己,就不会害怕被选择。
她有时候挺讨厌“从一而终”这四个字,如果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爱错了人。
为什么要从一而终!
只此一生,如果从未辜负他人,她只想遵从内心,过得稍微自在一点,扛起该扛的责任,走她该走的路。
她的爱情信条,只爱值得的人。
她也可以理解盛权推开自己,毕竟当初那么仓促的开始,又仓促的分别。
如今两人遇见又是这样的光景,哪怕他没有大男子主义,也一定不可能不介意。
可她又觉得,哪怕真结婚离婚,如果不是她的问题,那又怎样。
那些经历不应该是阻碍她幸福的理由,也不需要谁来病诟。
她一边走,一边拉衣服,调整自己狼狈的样子。
身后没有半点声响,这一次,她不相信盛权还不死心。
刚出门言叶就打电话给她,问她送到家了没有,她说到了。
言叶还是没忍住问她跟盛权的事情,她也没有隐瞒,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
言叶叹息几声,问她,是不是爱情跟事业只有选择事业才不会被辜负。
她跟言叶情况不一样,她从小压力太大了,唯一一次被爱情冲昏头脑选择赵钱瑞,满盘皆输。
这次虽然辜负了盛权,可是她没有辜负自己。
从天堂掉入地狱什么感觉!
死亡的感觉。
盛权把自己隐匿在黑暗里,任由心口的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个时候他还想自欺欺人。
是不是周颜为了拒绝他,故意混淆他的想法,那个地方开过刀,除了生育,还有妇科手术也会那样。
只是可能需要大一点的手术才能留那么大的疤。
他不死心,气恼自己刚才应该问清楚,不应该那么含糊不清的就让人离开。
迟疑许久,他打通盛岩电话,电话响了两声,盛岩接通了电话。“哥,怎么了?”
“你认识颜和悦老板吗?”
“认识,也不算认识,见了两次,怎么你心上人是颜和悦客户?要叫我盯着?”盛岩语气轻佻。
盛权没功夫陪他折腾,直接问:“她是不是结婚了?”
盛权觉得问的不对!
“啊……”盛岩惊叫一声开了口,“我不知道……不对……不确定人家结婚还是离婚,可是我每次见她,她都是带着孩子,第一次是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跟妈妈住一个小区,那时孩子很小……过了两年,她女儿更漂亮了,长得真……”
盛权掐断电话,眼里最后一丝希冀湮灭在电话里,嗤笑一声,眼泪就那么掉出来,他都不知道该怪自己这些年自作多情,还是怪周颜对待感情太过轻浮。
他是该感谢她的坦诚!还是该恨自己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