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说什么？”
“凭什么你要我让出在肉联厂的工作岗位？”
“凭什么我哥回来，我们这些当妹妹的就要什么都顺从他？”
“他进监狱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贾小当有什么关系？”
“妈，你知道吗，我在肉联厂里为了保住这个岗位，我忍受了多少别人的非议？”
“别人都说我是因为年轻漂亮，被傻爸看中了，所以才把我安排进后厨的。”
“你知道你的女儿为了讨口饭吃，受了多大的委屈？”
“呜呜呜，这，这眼看着我就要当上学徒工了，你们，你们居然要我让出来。”
“这棒梗是你的孩子，我小当难道就不是吗？”
贾小当听到秦淮茹要自己让出在肉联厂的工作岗位给棒梗，心里是又气又急，不禁悲从心来。
从小自己的母亲和奶奶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哥哥身上，丝毫没有顾及过自己和槐花这两个女儿。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给了棒梗。
自己和槐花就像是从外面捡来的孩子一样，基本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好不容易，自己长大了。
在傻柱的帮助下，有了一份收入不算高，但还比较稳定的工作。
眼看着未来“幸福”的生活就在面前，谁知道自己的母亲秦淮茹突然发了疯，要自己交出工作岗位。
这让小当怎么能够忍受？
再说了，自己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
就是因为他们贾家的名声早就在南锣鼓巷一带广为流传，按照这个年龄，早该结婚了。
前段时间她贾小当好不容易才谈了一个对象，对方的母亲听说自己的家庭情况以后，有些不怎么待见自己。
要不是自己的对象站在自己这一边，帮着说话。
还有，现在回城的知青人数实在太多，其中很多都没有找到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对象的母亲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们的事情。
这要是自己听家里的话，把工作岗位让给了棒梗。
那自己的婚事岂不是鸡飞蛋打，搞不好这一辈子都被捆绑在贾家这艘破船上面。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贾小当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早日摆脱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小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把自己的工作岗位让给棒梗的。
“小当乖，听妈的话，把你的工作岗位让给你哥，他可是咱们老贾家的顶梁柱啊！”
“以后咱们家可是全靠他了！”
秦淮茹继续忽悠着小当。
“不，我不干，我不会把工作岗位让给我哥的。”
想明白一切的小当，断然拒绝了秦淮茹的话。
“什么？小当你这个赔钱货，你再说一次？”
“小当，你这个赔钱货，亏我们老贾家把你养这么大，你一定都不听话。”
棒梗和贾张氏听到小当的话，顿时怒了。
“不让，我说不让就是不让。”
委屈了这么多年的小当，终于鼓足勇气，再次拒绝。
“特么的，你这个赔钱货，看老子不打死你。”
气呼呼的棒梗，站起来，就要上前给小当一个耳光。
“棒梗，你这是干什么，马上给我坐下。”
“有什么问题，妈不是在这吗？”
“还有，柱子，你也来劝劝小当吧！”
“怎么说这份工作，也是你帮她找的。”
秦淮茹训斥完棒梗之后，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闷不吱声的傻柱。
“唉！媳妇，你要我说什么？”
“小当和棒梗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你的孩子。”
“你自己怎么安排，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过的。”
傻柱苦着脸，抬头看向秦淮茹。
从内心来说，傻柱其实更加靠近小当这个“女儿一些”。
可惜，他在这个家里说话根本就没什么分量。
至于肉联厂的工作岗位，到底是棒梗去还是小当去，这和他基本没有太大的关系。
反正一切都是听从秦淮茹的安排就是了。
“我说傻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咱们家淮茹是尊重你，才征求你的意见，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淮茹，我看啊！还不如干脆这样。”
“明天叫傻柱去肉联厂里面问问去，看看能不能再给咱们加一个岗位。”
“这要是傻柱能够再弄个岗位出来，小当的工龄就让给咱们棒梗。”
“她反正年纪也不算太大，从头再来就行了。”
贾张氏一锤定音。
“嗯！妈，我觉得这样也很不错。”
“小当，咱们就这样定了。”
“明天让你傻爸去肉联厂里面问问，如果能再找一个工作名额，那就按照你奶奶说的办。”
“如果明天，你傻柱找不到名额，那你就把工位让给你哥。”
秦淮茹说完以后，也不管小当愿不愿意，就这样拍板决定下来。
小当听完秦淮茹的话，再看看棒梗和贾张氏那得意洋洋的模样。
一股难言的委屈和愤慨，在她内心中升起。
“不！我不答应，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要拿给棒梗这个残废？”
“这个工作是傻爸给我找的，是我花了好多年时间一步一步拼出来的。”
“我不让，我绝对不让，呜呜呜，我绝对不会让的。”
小当哭着拉开了房门，跑出了家里。
“我呸，小当，你这个赔钱货，你说什么呢？”
“你怎么能说你哥是个残废？”
气急败坏的贾张氏，挣扎着就要从轮椅上爬下来。
“小当，特么的说什么呢你？”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棒梗被小当当众点出身体的缺陷，也愤怒的站了起来。
学着贾张氏的模样，就要追出门去。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有了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
傻柱看着贾张氏和棒梗那基本上一模一样的嘴脸，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无力感。
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孙女都不顾及的家庭，真的会让他幸福吗？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了秦淮茹到现在是对还是错。
哭着跑出家门的小当，来到了四合院外。
在茫茫夜色里，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回肉联厂吗？
现在都已经夜深人静了，厂子里早就关上了大门。
再说，她也没有单身宿舍啊！
回家？
她不愿意看到贾张氏，秦淮茹，棒梗几人那副丑恶的嘴脸。
去对象家里？
别说她那未来的婆婆对她还心存芥蒂，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跑到对象家里去，一定会传出很多流言蜚语。
一时间，四九城虽大，却没有一个可以温暖她的家。
走投无路的小当，只能待在四合院外胡同里的一个角落，双手抱膝，擦着不甘的眼泪紧紧地等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秦淮茹和傻柱一块带着棒梗去了肉联厂。
经过一番运作，当着小当的面，最终还是顶替了她在食堂后厨的工作岗位。
心如死灰的小当，浑浑噩噩的跟着秦淮茹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仿佛像丢了魂魄一般，坐在家里的椅子上，就连小心翼翼过来劝解她的槐花，小当也是理都不理。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槐花拿着一个馒头，端来一小碗白菜豆腐，流着眼泪喂到她嘴边的时候。
小当这才如同发了疯般的，抱着槐花痛哭不已。
“哭，哭什么哭，真特么的晦气。”
“不就是把岗位让给你亲哥吗？”
“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你一个赔钱货反正是要嫁人的，留着这岗位拿去便宜外人啊！”
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吃着炒肉片的贾张氏，不满的训斥着。
“奶奶说的没错，不就是一个工作岗位吗？”
“你不给我，难道真像奶奶说的那样，宁愿拿去便宜外人？”
棒梗虎着脸，极为赞同贾张氏的话。
贾张氏和棒梗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直刺小当的心里。
从小到大所受到的那些委屈，在小当的脑海里不断翻涌。
“走，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一个忽然冒出的念头，在小当的脑海里面萦绕。
这个念头如同蚀骨之蛆一般，久久不能从她的脑海里面散去。
一瞬间，小当做出了决定。
“槐花，你陪我去一趟厕所。”
小当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
“额！好吧！”
槐花点点头。
“妈，我陪二姐去趟厕所啊！”
槐花走出外间。
“我呸！真是瘟牛烂马屎尿多。”
“要去就赶紧快去，别在这倒我胃口。”
贾张氏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口水四溅。
“小当，槐花，你们快去快回。”
秦淮茹不以为意，点头同意。
在槐花的搀扶下，小当慢慢的走出家门，俩姐妹消失在了四合院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