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肾又不是铁打的！”
见秦牧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众人心中猜想，而且言语并没有权贵人士的之乎者也，反而跟地头的老农一般粗俗。
众人反而感觉亲切，更是哄堂大笑起来。
那壮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着退回人群。
然而秦牧却是赶忙伸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回去，跟着眼角一弯笑眯眯道：
“丫鬟我是不要了，不过你嘛我倒是挺满意的！”
那壮汉顿时菊花一紧，本人的夹紧了双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殿下，我有狐臭！”
这一下佃农们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前仰后合。
只有一些自认相貌俊美的家伙，悄悄的往人群里躲。
秦牧闻言眉头一皱，呵斥道：“有狐臭跟当不当兵有啥关系？”
“顶多到时候同袍们投诉你，本宫替你辩解一二。”
那壮汉顿时一愣，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乡亲，这才迟疑道：“啊，不是要我的身子，是要我去当兵啊！”
随即双手连摆，“不不不，我这人看见血就害怕当不了兵的！”
而其余的佃农们，也是纷纷后退了一步。
数千人集体后退，立刻引起一阵骚乱。
秦牧只能叹息一声，暗道：‘军队形象的建设，任重而道远啊。’
他倒是也能理解佃农们的想法，并没有丝毫责怪。
只因一个朝廷的腐败，乃是由内而外的全体性的。
而这股腐败享乐之风，自然也蔓延到了军伍。
各级将帅克扣军饷喝兵血，那都是司空见惯。
而普通士兵，更是沦为上级军官的私奴。
不但随意役使，稍有不如意更是动辄打骂，甚至被活生生打死的也不少。
以前常说当兵吃粮。
而如今的大乾军队，除了少数几只精锐之外，大部分都已经沦为了摆设。
士兵都因为活不下去而纷纷逃跑，军队缺乏极其严重。
这一点，即便是以武立国的大乾也无可避免。
不是说朝廷好什么风，某一方面就能一直保持强大的，而是封建社会的体制决定了它的腐败。
顶多也就是跟其他同样腐败的朝廷比起来，要好那么一点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佃农们宁愿在皇庄里种地也不愿意当兵，也就情有可原了。
更何况秦牧刚刚才宣布，以后的地租只收四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恰在此时，第一批银箱从地窖里抬了出来，正在往马车上装。
秦牧立刻伸手拦住，让押韵的将士将马车牵了过来。
秦牧随手打开一个，白晃晃的银子顿时闪瞎了这些佃农的狗眼。
“愿意根本宫当兵的，每人先发十两安家银！”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的直到死也没见过一整锭的银子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