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虞脸色难看,瞧见四下无人,将房门重新锁好,转身便从屋后绕行朝村长家跑去。
柳虞轻声拍打着村长家的后门,“叔叔婶子,不好了,我家遭贼了!”
张桂芳这个点一般都是在后院厨房里准备晚饭,听到柳虞的喊声急忙将后门打开。
张桂芳紧张道:“河清,怎么回事?你家被偷了?”
柳虞沉声补充道:“全被偷了,价值统共有三千多块钱。”
“什么!三千多!”张桂芳手里的菜直直掉到地上,她半辈子也没一次性见着过这么多钱,闻言慌忙跑出家门,往田埂上去了。没几分钟,村长就火急火燎赶了回来。
他将只有去镇上开会才会骑的自行车从屋里推出来道:“走,这已经不是什么小偷小摸了,趁现在没打草惊蛇,赶紧去镇上报警。”
柳虞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会选择悄悄来村长家。
二人趁着天黑,骑着自行车绕开村口的大路朝镇上派出所去。
“不要着急,把具体情况向我们陈述一遍。”
那警察似乎下意识认为报案人是旁边的大人,一直将目光投射在村长身上。
柳虞无奈解释道:“警察叔叔您好,我是报案人,今天下午约莫四点出头,我回到家中发现家里遭贼了,丢失的金额加上物品价值总共三千出头。作案时间应该在早上六点到下午四点多之间。”
警察见报案人竟是个小孩,起初还有些惊讶。听见涉案金额竟高达三千,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立即拨通县里的公安局,请求上面派人立即下来调查。
如今办案不方便,家家户户都是煤油灯到点就熄灯睡觉,想找人问话也没人理。只能等明天一早再说。
柳虞二人这次还是照原路回了村。柳虞晚上就住在村长家里。
他睡在柳文钰的床上,旁边就挨着柳文生的床。
他下午放学后还不知道这事儿,此刻还在叽叽喳喳,对柳虞今晚陪他睡觉表达兴奋。
“哥,你咋不说话咧?”见对方一直不吭声,柳文生疑惑道。
“哥?哥!”
柳虞这才回过神来:“你说,我在听呢!”
“今天中午,我,国斌,顺子还有小狗子,我们四个和隔壁庄子的人大了一架。”
“我们四个人,他们本来也四个,结果有个怂胆当场跑了。我们四打三,把他们几个打的嗷嗷叫。”
小孩子就喜欢和亲近的人分享一些生活小事,如果你不搭理,他心里会很伤心沮丧。
无法,柳虞只得打起精神问道:“哦?你们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
柳文生忿忿不平道:“哼,还不是他们不是好东西。在学校就经常欺负女孩子和低年级同学,还喜欢借人东西不还。平时也没见来过我们村,反正我们村才不欢迎他们!”
品性低劣?平时不来村里偏偏今日却来了?
柳虞眸光一闪,察觉到其中存在的异常。
柳虞随即道:“文生,你再和我说说他们呗!下次碰见了我也好注意点。”
“他们平时在学校和柳贵关系很好。但之前都是柳贵去找他们玩。今天他们估计也是来找柳贵的。总之,你看到和柳贵混在一起的,离远远的总没错。”
柳虞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遭贼和这伙人估计脱不开关系。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来了三个警察,径直去了柳虞家里。
统一穿着军绿色警服,将路过的村民吓得不敢高声说话,却又忍不住跟了过来。
“警察叔叔,我昨晚得了条新的线索,应该对破案有用处。”说罢,柳虞向站着一旁的柳文生点点头。
刘文生积极开口道:“警察叔叔,我有线索要上报!我昨天看见孙家庄有四个人中午来我们村了。行为鬼鬼祟祟的很可疑,我还有小狗子,顺子,国斌都能作证。”
昨天夜里柳虞把遭贼的事告诉他了,他当场一口咬定这事绝对和那几个人有关。
早上也不愿去学校上课,直接告诉他爸他要给河清哥做人证,他爸只拍拍他的脑袋没有说什么。
围在警察后头暗戳戳凑热闹的顺子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用双手捂住脸,又悄咪咪从指间留出条缝隙偷看。
见好兄弟一脸控诉盯着他看,半晌一鼓作气道:“我能作证,我们昨天还在村里打了一架。”,说完又立刻捂住脸。
好害羞,早知道他就不死活赖着不去上学了。
柳文生又补充道:“对了,这事柳贵肯定也知道!他们几个平日里在学校和柳贵玩的可好了!”
“他不知道!”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