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小神君若是想知道,进了咱们界管局自然有人教给小神君。”
“谁要进你们界管局了?!”
金曜瞥撇嘴,更郁闷了,这界管局还是进不得,规矩多罢了,最主要是人,让人厌烦。
金曜几人回到张太平家的时候,东方已经起了点点鱼肚白,以往这个时候,张太平已经起来了,厨房会燃起袅袅炊烟。
金曜平日里最喜睡懒觉了,但自从来到了这里了,竟也习惯了张太平每日晨起带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老张呢?怎么还不做饭?!”
这一大晚上他是又累又饿,金曜见厨房没了张太平的身影,又想起昨夜的鸡飞狗跳,顿时急了,发出一声怒吼,吓的鸡棚里的鸡咕咕乱叫。
路遗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鸟脑袋:“无妨,防护阵还在,他们无事。”
金曜疑惑:“那老张怎么不在厨房?”
路遗瞥了胡枚一眼,胡枚冲他弯唇一笑:“大约……还在睡觉?”
似是为了验证胡枚的话,门内老张哎呦一声,嘴里念叨着“晚了,晚了”就推开了门。
老张赤着膊,一双人字拖,一个大裤衩就走了出来,一推门见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还是女人,当即转身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半分钟后,老张再次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这次已经是一副敦厚老实的农民模样:“小路,这两位是?”
路遗张了张嘴,刚想回答,胡枚一脚上前,挽上了路遗的胳膊,嘤嘤嘤开了口:“这位就是张大哥吧,不瞒您说,我是小路的未婚妻。您称呼我小胡就成。至于这位,这是家弟,多多,因自小身子弱,一直放寺庙养着,这次还不是因为这个死鬼,非应了我家哥哥的挑衅,说要独自出来历练,这一走的就是好几个月,人家实在放心不下这才找了出来,家弟也是不放心我一个人,非要跟着出来!”
悉达多刚想说句:“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就被胡枚一记眼刀硬生生吓了回去。
金曜蹦跶了起来:“好啊,你们果然有一腿!”
路遗按住了他的翅膀:“别闹!”
张太平半信半疑,只得勉强笑道:“哦……那,那我去做,做饭。”
胡枚笑盈盈道:“好的,张大哥,请帮忙多烧一只鸡。”
张太平的笑登时僵在了脸上,怀疑自己听错了:“……鸡?”
胡枚伸手一指:“我看那只就不错。”
她指的是鸡棚里那唯一一只红冠大公鸡,肥嘟嘟,一看就可口得紧。
那鸡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咯咯哒哒地乱叫起来,金曜头顶的花冠都竖了起来,他来这里两个月了,想吃肉的时候也没想着把他的小弟吃了,这女人一来就打上了他小弟的主意,没门儿!
“不能吃,那是本君的小弟!你要吃,自己买去!”
要是以前,金曜定然说不出买去,如今约莫是生活习惯使然。
胡枚闻言若有所思,当即拿出一沓钞票塞进了张太平手里,“我就买那只,有劳张大哥了,炖的烤的我都爱吃。”
张太平何时见过这么多钱,当即就要还回去:“一只鸡罢了,用不着用不着!”
胡枚也没接,只笑着看了张太平一眼,张太平便再也说不出推辞的话来。
悉达多垂眸“阿弥陀佛”了一句。
金曜还要发作,被路遗按进了怀里:“好了,咱们走后,张哥自然也不能待在这山前村了,胡姑娘也是好意。”
金曜一愣,顿时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李承仁不让普通人,他死了,还带走了那么多人,加上昨夜山上的动静,一定会引起一些修炼者的关注。他们虽然走了,但只要那些人有心,迟早会查到张太平父女俩头上,这二人若是被牵连日后怕是没什么平静日子过了。
金曜冷哼一句:“谁要跟你走了!”
路遗温温和和地“嗯”了声,也不知是肯定了金曜哪句话。
阳光渐暖,金曜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家,将脑袋搭在了路遗的手腕上。
他,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