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的怎么就那么的没心没肺,安曼可就无法淡定了,突然的不知所措,想起曾经他也上手揪过自己的耳朵,可那时候怎么就没现在这样的慌张呢,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拘束了啊,哎,眼睛都不知该看向何处了......
既然人家有意讲和,那就顺着台阶下了,于是又好了。
赵驰这时候又变了种态度,故作漫不经心的对着她絮絮的问话,怎么那日不等他醒,急急忙忙的又去找谁了?
然后也不等安曼回答,自己又急着抢话说,“你老跑出去找他多累,舍近求远。”
他低着头不去看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舍近求远”这四个字用的极妙,什么都没说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安曼恍惚一阵才回过味来,估摸着这是认定自己去找晋王私会了......,可即便是真的,他又干嘛这般的不乐意呢?
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了,闷头拿了茶壶给他续了杯茶,心尖尖上却好像被谁揪了一下的别扭,思绪随之又开始漫无边际的飘了起来,一时间出了神儿,脑子就好像木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思考了......
“你老去找他,不好。”他的声音小到如同尘埃。
安曼觉得自己好像两耳失聪了,什么也听不清,又问,“什么?你说什么?”
赵驰只好加重了语气重复:“你去找他不好!”
还是听不清,只好再问:“什么不好?”
他狠狠的吸了口气,最终换了个方式说道,“别去找他!”
窗外黑黑的,有股淡淡的潮湿气息,两人往下都没了话,就像断开了的一串珠子,也不知到该怎么重新连上。
安曼低头绞着手指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赵驰木着半截身子一动不动,呼哧呼哧出气的声响好像一头老牛......
“你,你,你”她还突然结巴了,一口气说了三个你,然后费劲巴拉的又把话说全,“你,喝茶。”
茶杯推过去,不料却碰上了他的手,原以为这冷天里他的手也会像自己一样冰凉,可谁知却火热的像块烧炭。
“你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安曼想抽回来却被他握紧了......,妈耶子,两只手就这么勾勾绕绕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觉得嗓子眼儿往上冒甜水,就像咽下了一勺蜂蜜之后存在嘴里的甜味那样,手也不觉得凉了,心都跟着烧起来了,确切地说是已经冒烟了......
接下来给怎么办呢?
她不是很清楚,谁让她游戏内外都没能认真的谈一场恋爱呢,毫无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可是心已经烧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现在,干件蠢事!然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他妈值了!
月光照进屋子,安曼觉得自己就像是要变身的狼人一样,每根头发都立了起来,一股股的热浪从头发稍上往外出散~,他就在眼前,历历在目的真实,那双握紧了的手还是暖的,暖的她心都要化开了~
猛的一下站起来了,双手抽回来,然后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伸着胳膊一下就扑了上去。
咣当一声~
硬脑壳撞在了他的额头上......,磕出一个大包......
*
睁着眼干坐到了后半夜,安曼自己的脑壳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赵驰怎么样了,前院传来的信儿,说是已经连夜叫人去喊郎中进府了......
怎么就跟个纸糊的脆人似的,磕一下而已还病起来了?那个大包是有点儿吓人,鼓鼓囊囊的肿的像个寿星老,可也犯不上就这样娇气,这呆子怕不是想借机讹诈吧?
还是担心的想过去瞧瞧,天快亮的时候翠荷又跑回来说了,确实喊了郎中了,到不是因为头上的大包,是身上发烫又犯了鼻衄,两个鼻孔都被棉花团堵住了,现在也只能张着嘴喘气儿,她说话的时候有点气气的责怪,那眼睛里飘着的鄙夷也是清清楚楚,最终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折腾的?上战场都没见他流过这些血。”
......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她想说真的就捂了捂手,可这话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