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不久前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那天在Tco,她就是依靠这套说辞跟他提的分手!“不是……”

    她说到一半,忽然被他打断。

    “跟我睡。”他冷冷地说,声音凉薄得可怕。

    阮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微张着唇,毫无意识地退了一步。

    可是跳马就在身后,事实上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被禁锢在他的两臂之间。

阮念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直觉就是他不能这样对她,他从没这样对她。可当她看到他冷情的双眼,她知道,大约自己是没听错的。

    那人冷冷地,眉都没有皱一下,很顺畅而又毫无感情波动地,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睡一夜,然后一笔勾销。”

    一股不知从哪里而来的酸热,一下汇聚到了面门。眼眶、鼻头,莫名其妙的各种液体都涌在了就要喷薄而出的临界点。

    阮念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是怎么从他的环绕中抽出来,当她看到她的右手,那一巴掌已经清脆地扇在了面前那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

    在幽暗的、僻静的体育器材室里,格外响亮。

    祁成都愣了。

    他不知道这前一秒还温温柔柔的跟水一样、任他欺负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出手的。这么迅速,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是冰凉的一下。

    不疼。

    那感觉,甚至有些凉爽的。

    他第一次被人扇了个当当正正的大嘴巴!

    阮念也是愣愣的。

    她是疯了!真的疯了!

    这个时候,除了埋怨自己呆傻痴苶、不自量力,她还能说些什么?!他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她居然敢去招惹他!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么?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她就再清楚不过!

    阮念趁着祁成那一愣神的工夫,一下从他抬去摸脸的手那一侧的缺口闪了出去。心脏突突地,朝向器材室的大门逃去。

    不料手刚一搭在那门把上,却被人从身后一下握了个紧。动都动不得一下。

他的手很大、又硬,箍住人之后完全拆不下来。

    “你放开!”阮念像是被烫到,尖叫着,再没控制住眼睛里的液体,边狼狈地掰他的手。“你放开啊!”

    她很害怕,又羞耻,整个身子都是颤的。拼命挣扎。

    祁成却根本不容情,握住她的手纹丝不动一下,别说拧开门把手,阮念想把手抽回来都做不到。

    她又恼又懊,一脚蹬到他腿上。她急了,用了大力,今天周四早校会又穿的皮鞋,这一脚实在够呛。祁成“操”的一声,没想到她就狠成这样!

    他面色阴沉如水,却还是不放手。直到阮念又抬腿,他一下把她落在门把上的手拉下来,粗鲁地向前一扯,把她旋了个方向,按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整个人肆无忌惮地压了上来。撇开她两条腿,一条腿挤进她中间。

    他太强势,蛮横至极,这一套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完全没考虑后果,阮念被抵在他腿上,她连哭都忘了。

    “不是释放压力么?不是想玩么?怎么说一句就急了?我还没干什么呢。”

    他狠戾地微拧了眉,眼神晦暗不明。捏在她的腕上的两只大手都用了力,好似要把她钉在这墙上。

    阮念彻底崩溃了,心里只剩下一个感觉,就是害怕。

    她不知道那些敢跟男孩子抡拳头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修炼成功的。她真不行。

    如果说对象是晋博宇的话,或许她是敢的。晋博宇虽然高,但身材纤长,文雅温润。不能说他像小鲜肉,让你有一种保护欲,但至少你感觉你跟他是平等的。你并不比他弱多少。

    而且,晋博宇是可以讲道理的人。

    但面对祁成不行。他的身材和气场,无处不彰显那种很明显的雄性特征,威严、强壮、昂藏、英锐。

    你就是时刻都知道,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你跟他不一样!论硬,你绝对硬不过他。

    还有,他蛮。

阮念甚至很害怕,她刚刚打了他一个嘴巴。她怕他还手。那她铁定打不过他!

    他只要一脚,她最少飞出四米。

    她是见识过他在篮球场跟人打架的。她在场外路过都吓得心脏砰砰跳。

    “你讲讲道理,”阮念出于本能地服软,只差哀求他,“我怎么你了么?我是骗了你,可我怎么你了么?也是你先骗的我啊!你讲讲理好不好?”

    “我不讲理?你说的哪句话我没听?”

    祁成也微红了眼眶,望着女孩子通红的鼻尖,他紧咬着后牙,双眼通红。

    “你说怕人瞧见,我跟个傻B似的躲巷子里等你。扛着蛇皮袋子送不孝儿子上大学、怕让人瞧见的老农民都没我这么卑微!你说要学习,我鬼鬼祟祟趴你班后门瞧你也不敢跟你说一句话。你跟你同桌打情骂俏,我连他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只要你皱一下眉,我连碰都舍不得碰你一下。我不讲理还是你不讲理?”

    “你能先放开我吗?等下有人来了。”阮念低声下气求他。

    祁成却只是阴霾满目,了无生机地冷笑,“怎么?怕人看见?怕别人知道你认识我?怕别人知道你假装跟我好过?阮念,我很让你丢脸么?”

    阮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沟通能这样错位。她怕他,可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意的点,一直都在出乎她的意料。这种感觉真的很绝望。

    她说,“祁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怎样?”他一辈子的耐心都花在这个体育器材室里了。

    “你想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我就差跪下来舔你脚趾了!”

    他狭长的眼睛里,挣扎着痛苦与纠结。言语狠厉,不知是在折磨她、还是在煎熬他自己。

    “你要不要?”他不等她反应,粗暴地大喊出声,“我他妈的现在就舔好不好?!”

    他吼着,放开她的手,居然真的整个人蹲了下去。一只大手握在她左脚的脚踝上,另一只手就去脱她的鞋子。

    阮念的头轰的一下全懵了,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什么都思考不了,弯下腰想拂掉他的手,却哪里拗得过他?

    三下两下,他已经把她左脚上的皮鞋脱了下来,就连袜子都褪掉随手丢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阮念去掰他的手,可她那点力气无异于蜉蝣撼树,根本没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地滑下来,顺着墙壁,一点点蹲下去,整个人踡成一团,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

    “你别动我,”她颤抖地哭泣,“求求你,你别欺负我。”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肖其宗不是这样的。哪怕是祁成,也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祁成’的时候她拒绝他,他也没像这样残暴凶狠的。

    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成这样的?

    祁成保持着单膝蹲跪在她面前的姿势,很久很久没有动。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她抖动得厉害的、单薄的肩膀;看到她蔓延到耳后白皙脖颈的、刺眼的红意;看到她死死捏住自己裤角的、泛白的手指。

    他握紧了拳,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在这幽暗静谧的狭小空间,只有女孩子隐忍的哭声,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祁成的手缓慢伸了出去,可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他站起身,顿了一顿,一下拉开旁边的大门,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被暴力打开的大门,在狠狠撞到墙上之后,大力弹了回来。落到门框合上的时候,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阮念被震得一个激灵。

    凌乱昏黑的暗室,仅有的半扇窗的光线,也随着外面太阳被云遮掩而黯淡了下来,灰尘都看不见了,整个房间寂静如空,让人窒息。

    阮念把脸埋在自己弯叠的两条手臂中间。无声地啜泣。

    之后的好些天,祁成都没来上学。

    这个人就像从没来过这所学校,他和陆有川都消失了一般。

    起初的时候阮念因为害怕出操或者早校会时遇到他,而请了几天的假。自己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也不出门。

    后来午餐在食堂排队打饭时,无意中听到旁边人在闲聊,‘人家富二代,出国留学早就定好了’‘人家根本不需要高考的’,‘还来学校做什么’……

    阮念如释重负,排到她的时候,她破天荒打了一份红烧带鱼。

中学六年,她从没在食堂吃过带鱼。虽然很多同学都说很好吃。但吃鱼要挑刺,费时间。每次午餐后到午休前,她总是想挤出一点时间来做一下作业。这样晚上她就能刷些课外的题。

    是的,在刚进中学,初一的时候,其它女孩子还在食堂里八卦‘某某跟某某谈了’‘某某跟某某闹掰了’而口沫横飞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在为自己规划了。对自己很严苛。

    她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她今天的成绩更多的来源于她努力。

    她总是能约束自己。

    不该做的事情不做。

    就像祁成。

    她跟他生活的交集,充其量也只是他来借读的这一年。他不用高考,直接拿到国外最好的大学;他不用学习和努力,也有百亿的集团等着他继承。

    他可以任性、打架、骂老师、混账欺负人。

    她不能。

    她一任性,自己就成了笑话。

    就像阮晴。

    阮晴眼下夜不归宿成了常态。

    这一日大早,她一打开门,正看到阮志诚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面。

    被劈头盖脸地训了二十分钟,阮晴嬉皮笑脸地把阮志诚推出门外,“爸,你上班快迟到了。等下路上要塞车了。你慢慢开车啊!注意安全!”

    然后‘呯’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这时阮念背着书包从屋子里出来。她今天要去参加国际创新物理大赛,直接去省科技馆。所以出发得比较晚。

    她看了看钟表,时间还早,于是把书包挂在椅子上,自己盛了一碗粥、装了油饼来吃。

    阮晴见家里有饭,也坐了过来。

“你注意安全吧,”阮念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打定主意她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她只求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

    “网络上什么人都有,你那些榜一大哥,你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万一是坏人呢?你要想清楚,人身安全才最重要。”

    阮晴不屑,“想什么呢?谁跟榜一大哥见面了?我只要把他们搞上头,不用见面照样他会给我刷礼物。这社会上肯掏钱的傻B多得是,我犯得着卖自己么?”

    阮念松出一口气,又一想,不对啊,“那你跟谁出去了?昨晚。”

    “陆有川。”

    阮念一口粥喷了出来。油饼都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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