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点头,指挥着悦儿扶他到了医馆。
“悦儿,你当初为什么到司府卖身为奴?也是因为今天的那个大汉吗?”
大夫帮书生验伤,乐然状似不经意地和悦儿闲聊。
悦儿点头,“两年前我陪哥哥上京科举,租住了田老三的房子。他收得便宜,每月只要我们一百文钱,便签了三年的合约。但是一个月前,他突然抬了房价,硬说我房租是一月五百文。”
“我们交不上钱他便要报官,哥哥是考生决不能进衙门,奴婢没别的办法,就只能卖身去做下人。奴婢不像那些孩子还小,好教,不瞒夫人,在司府之前,奴婢面了好几家府邸都没人要。”
“你跟了我这么久,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本名?”
“奴婢诸悦。”
“那你哥哥?”
“兄长诸柘。”
果然。
乐然呼吸一滞,那个书生就是十年后的宰辅诸柘!
只是没听说宰辅还有个妹妹呀?
“胸腔有些淤伤倒是不打紧,我开个方子回去吃几天就好了。但是公子身体长期亏空,只怕日后会落下隐疾,这个需得细养着,我先开几贴给您调理。”
“不,不用了大夫,我不习惯吃药,这样就挺好的。”诸柘连忙摆手拒绝。
“开吧,药钱我付了。”乐然带着悦儿起身。
“这位夫人,在下没银钱还你的。”诸柘难堪地红着脸。
“那便记着,公子只是穷困一时,总不会窘迫一世的。”乐然笑道。
想着钟景明与洛儿互诉衷肠没那么快结束,她便陪着悦儿送诸柘回去。离开前,乐然差人先到马车旁说了一声,钟景明让思远陪着他们去,又拨了两个侍卫给她们。
几人一路步行来到河步街,这里因挨着长虹湖而得名。与甜水巷不同,甜水巷仅是单纯的贫穷,但河步街却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
“当初刚到京城,身上没多少钱,只能在租在这里。”诸柘不好意思的解释。
乐然点点头没多问。
到了一进出的院落钱,诸柘开门,手里的钥匙却怎么都打不开门锁。乐然退后,身后的侍卫抬起脚直接踹开了门锁。
只见院子胡乱丢弃着衣物,还有不少字画和书籍。屋内传来响动,侍卫进屋拧出一个人来,正是方才在街上砸了诸柘书画摊的田老三。
田老三也没想到乐然一行人还会送诸柘回来,看着几人身后的侍卫尬笑道后退,“误会,误会。”
“刚才在街上夫人已经给过你银子,你这是算私闯民宅,我们是可以报官的。”悦儿当即大叫。
“这本就是我家,哪里私闯什么宅子了。”田老三横着凶脸还想耍横,一转头对上乐然又讨笑道,“我这是走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田老三想走,侍卫一把拦住他。田老三瞪着眼睛当即就要动手,被两个侍卫三下五除二地压制住。
“您放了我,这房子我送给他们住了,我不要了!”田老三哎呦叫着讨饶。
正当口,院门再次被踹开。
几个打手拿木棍闯进来,“田老三,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