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贫苦的人,越是对神佛充满了敬畏之心。李厨娘这誓言可以说非常歹毒了。
长公主依旧没出声,诗兰高声对外边叫道,“带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衣衫轻薄的女子被带进来。
她身着廉价的暗粉色棉布衣,发髻凌乱,脸上乱七八糟地涂着看不清容貌的胭脂。裸露的肌肤上满是大力留下的掐痕。
“奴婢惠心,见过长公主。”她的声音像是被人毒哑了,只能勉强听清一两个字符。
“惠心?你这是怎么了?”司承德惊讶。
他看看乐然,又看着地上一副暗娼打扮的惠心,越发的疑惑。
虽说嗓子坏了,一团胭脂的脸上被发丝遮挡,但司府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她的身份。这就是惠心,是自小伺候乐然长大的贴身婢女。
“母亲不是说你家里出了急事,自行赎身归家了吗?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乐然问道。
她还以为吴氏已经秘密将惠心处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
惠心迟钝地转头,看着通身贵气的乐然看,以及她身后穿着不菲,歪着脑袋疑惑看着自己的丫鬟,猝不及防地,大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姐,小姐救我,小姐。”惠心突然挣扎,哭喊地往乐然的方向爬去。
暗娼窑子是所有窑子里最下贱的一种,里面通天不见光亮,几文钱就能换得一个姑娘。老鸨为了让姑娘听话,每个进去的女子都会被毒打一顿,再饿上三天。
若是没死,三天后便可以接客了。
虽说乐然不受宠,但她也是一等婢女,私下里还有吴氏补贴,那肌肤那身段比贫家女好了不知多少倍。再加上陈妈妈的吩咐的特殊关照,她这几日几乎没歇过。
侍卫将惠心叉了扭到正中跪好,但抵不住她拼命挣扎,两个侍卫不察手上都被咬了两处伤痕。
“若是不愿说,你就回去。”长公主皱眉。
两个侍卫发了狠劲将她压在地上,惠心害怕地一哆嗦,身子缩成一团,逐渐安静下来。
“我是三小姐的贴身婢女,在三小姐出嫁的三四天前,陈妈妈叫我过去。”惠心喑哑着嗓音艰难开口,“她给了我一瓶药,让我放在三小姐的当天的甜汤中。如果三小姐喝了,就在晚上以夫人盘点嫁妆为名将三小姐带到客院厢房去。”
“那瓶是什么药?”司承德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药。”惠心摇头,“只是等我跟着小姐到客院厢房中的时候,就见夫人带着一群人围住了院子,二小姐和马有福跪在地上,两人都没穿衣服。”
极力想捂住的丑事就被惠心三言两语地说了出来,吴氏气得直翻白眼,激动地站起来怒吼,“你胡说!”
“夫人为了掩盖丑事,当晚将我卖到暗娼园子。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看看四周,府里的仆人的是否大多都为新人。”
惠心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清风苑里,姨娘和乐然小姐对她多好啊,而她殚精竭虑地为夫人盯梢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