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明皱眉,虽说他有些不着调,但极度护短。尤其这人还当他面骂他媳妇。当即道,“夫人你知道什么叫言传身教吗,主母持身不正,难怪教养的两个女儿...啧啧啧。”
说着,他摇头惋惜地啧了几声。
当家主母这么多年,吴氏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当面指责过,当即沉了脸,“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不要插嘴了吧。”
马有福蹲在地上,原先是太冷为了烤火,现在更是头都不敢抬,生怕上头的几个主子发火波及自己。
吴氏治家之严厉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在司府做了多年奴仆,马有福对她的恐惧刻到了骨子里。
“虽说你高嫁到了侯府,但做人不能忘本。你要时刻记得司府养育你的恩情,记着手足情谊,多提携你姐姐一家。”吴氏告诫道,“也不枉我为你辛苦筹谋一番。”
“筹谋?”乐然冷哼一声,“不知母亲为我筹谋什么了,是出嫁前让人昏睡的阳春面,还是错换的花轿?若不是我警醒,只怕母亲的计谋就成功了吧。”
吴氏丝毫不慌,汤面早已处理干净,就算乐然暗示是她做的。也没有任何证据。
“说到养育之恩,府里规定小姐每月月银姨娘,姨娘二两,但我们清风苑的,领不到月银是常事。就连冬日的炭火,也从每月的五斤克扣成一斤。都说母亲持家有度,我倒想问问的,这便是母亲所说的养育之恩吗?”
钟景明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她夫人嫁给他之前居然过得这么苦的日子。
欺负乐然,不就等于将他的脸在地上踩?
“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夫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钟景明怒道。
“我需要给你什么说法?”吴氏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这人怕不是入戏太深了?
“我这女儿自小心思就重,也不知到底许给你何种好处让你陪她唱这出戏。但我司府的家事,公子还是不要插手了吧。要不然,我也只能让你将你赶出去了。”
说着,她转向司乐然,“看来今日与你好好说是不行的了,以子问母,是大不孝。纵然你如今贵为世子夫人,但也是我侯府的女儿。来人,给我掌嘴!”
“教导不善,罪加一等。方姨娘就跪在地上掌嘴吧。”吴氏蔑视道。
门外冲进来几个婆子,上前制住乐然就要往她脸上扇。
钟景明当即从椅子上弹起一个飞踹,一左一右两个婆子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剩下的人被吓得松开制住方姨娘手,退后几步不敢上前。
“有我在,我看谁敢动她!”
钟景明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紧紧盯着吴氏,大有不配合就给她一脚的架势。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司府撒野?”吴氏指着钟景明怒道,“来人,给我把他绑了扔出去!”
还不等婆子出去叫人,一小厮匆忙进来报信,“夫人,老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中年男人抚着胡须笑呵呵地进来了。
正月复朝没多久,皇上便选派了官员去准备“祓禊”的一应礼节。礼部今年恰好轮到司承德。
赐婚圣旨下的匆忙,待报信到洛水边,他才知道自己女儿被赐给了武安侯世子。只是路途遥远赶不上新婚当日的,好在一路快马加鞭总算赶上了回门。
“老爷。”吴氏起身行礼。
“爹。”司之瑶开心地叫道。
“哎。”司承德笑呵呵地应了,一转头看见身旁站着的钟景明,顿时喜上眉梢,拍着肩膀赞扬道,“贤婿果真一表人才,颇有武安侯当年的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