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便恢复过来,从最开始站都站不稳,到稳稳的走出去,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般,那疼的她一息都忍不了。
但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
不过今日个天如此好,就让她好好去外头好好走走散散心,将坏心情全撒出去。
然刚走出屋子半步,就听那丫鬟用不屑的语气说道:“瞧她这般神气的样儿真是让人恶心。”
她听着这般话语,心中自是不好受,她紧紧攥着拳头像是隐忍什么,在深呼吸好几次后,她睁开双眼,回头朝那还在嬉笑的丫鬟说道:“既然这般会说,我不介意让嬷嬷将你发卖到茶楼去好好说上一说,若我再听到你谈论我一句,不,是半句,我定要让嬷嬷拔了你的舌去!”
姜娇话里头带着一股子狠劲,像是一定会这般做似的,她心里头更是觉得这般骂还还真有点舒服的,她倒是明白姜岁安骂人时的心情了。
“姑娘莫不是听岔了,奴婢怎敢在背后议论您。”
那丫鬟丝毫不服输,那语气中似乎还有点儿针对的意味。
而姜娇此时并不闹,而是走上前去,凑到那丫鬟耳畔说道:“你以为你是母亲派来的就可为所欲为了?我且告诉你,若奴婢欺主这事被传到外头去,丢脸的可是我父亲,你说照我父亲那脾气,即使不在意我,那也会在乎这慎王府的脸面,到时哪怕是母亲也保不了你。”
她说完后,并没去看她的脸色,而是转身径直朝前走去,别看她表面镇定,实际她脚底已然软了下来,甚至在心里头不断说对不起,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哪里对不起她了,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而自己,无非是说她一两句。
难不成还能叫她掉下块肉来?
而其实她出来还有个目的,就是借医书看看有没有治烧伤的,毕竟他也是因为救她才成那样的,所以她得看看,看看有没有法子。
她正往前走时,竟听见一较为凄清的箫声从她右侧方传来,她那原本低垂的脑袋在听到箫声那一刹那间抬眸看去,就见一身着惨绿罗衣的少年正背对着她在湖边吹着箫,正当她狐疑此人是谁时。
箫声忽地停了下来,这让姜娇那原本怀疑的神情转为震惊,最后只余惊吓,然那少年转头却露出一张戴着银制面具的脸,而姜娇见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顿时将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从而叹道:
“原来是沈公子,不知沈公子到访是寻我父亲?但我父亲今日也不知去了何处,不如……”
“我是来寻你的。”
沈听肆那温润的话语打断了姜娇的话语,而她待听到他这一番话后,表情微微顿了下,旋即便有些许不自然起来,甚至都开始转移了话头:“不得不说,沈公子方才的箫声可真是好听极了,听得我都快着了迷。”
她说完刚准备借个由头溜走时,就听沈听肆那宛若空谷幽泉般的嗓音又传进她的耳中:
“在下吹的只是曲子中的一小部分,还是让姑娘您见笑了,不过姑娘身子可好?自那日茶楼救下姑娘后,在下便一直想瞧瞧姑娘,可奈何男女有别不敢,但今日实在是耐不住太想了,故才过来瞧瞧,若姑娘不喜,那在下走便是。”
姜娇听着他话中有话的样子,甚至看他这样还有点儿喜欢她的样儿来,这是万万不可的,于是乎她在他说完这话后快速地朝左右两侧看了看后,又看着他想往前走近一步的样儿,忙伸手拦住他前进的步子。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慌乱但好在都说清楚了:“沈公子,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冒领他人功劳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望沈公子莫要再做此等傻事了,还有,我既已赐婚给江世子,那便是他的妻子,还望沈公子自重。”
姜娇觉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想来他应当是听得懂的,她觉着若自己拒绝再不狠些,会被他认为他还是有机会的,这也太太太可怕了。
所以为了断了他的念想,她也只得如此,希望沈听肆能明白。
然而她话毕那一瞬间,就听见沈听肆用很坚决又有点儿想要辩解的语气说道:“在下不知姑娘话里头是何意,但只要姑娘心悦在下,那在下便可为姑娘上京求圣上赐婚。”
他说完甚至还朝她盈盈拜了拜,态度极其诚恳,可落在姜娇眼里却只剩下惊慌,她不断地左右看看,见两侧都没人后,还不放心的往回看去,生怕被人瞅见误会什么。
不过听他话里头的样儿好像是认真的,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并怀疑四周真的没藏人,真的没听?
“沈公子,我我其实,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那人不是你,也不会是你。”
姜娇已经把话说的很绝很绝了,绝的连她自个儿语气都渐渐弱了下去,头也埋的低低的。
她不知等了多久,只知道没得到他的回答。
就在姜娇以为再也不会得到他的回应时,就听见沈听肆那低沉且有些沙哑的回应:“嗯,祝您幸福,对了,若姑娘需要治烧伤的草药,在下倒是知道,就在宁西山上有一草药治伤极为有效,姑娘若不信大可去翻书瞧瞧看看在下有没有说错。”
她听后确实没全信,毕竟有些事得眼见为实,但她还是向沈听肆道谢:“那就先谢过沈公子,愿公子能遇到真心爱你的人。”
姜娇话语中满是对他的感激,在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后才抬眸看向他,就见他点点头后并没答话,而姜娇又自觉站在这儿怪尴尬的,故说道:“我记着我妹妹有事找我去一趟,就先走了。”
她说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欲转身走去,却在转身那一瞬间被他叫住。
姜娇那原本带了一丝笑容的脸上瞬间消失,转而有些困惑地转眸看向沈听肆,用眼神询问他可还有事时,就听他说:
“姑娘喜欢之人,可是阳安王之子江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