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紧闭着双眼,假装睡着的样子骗过姜岁安。
直到马车停靠在茶馆前,而自个儿又听着姜岁安的呼唤以及感觉到她轻轻推了她胳膊,旋即她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手揉揉眼睛后,语气带了点儿慵懒:“是到了吗?”
回答她的是姜岁安那急切的话语:“是的阿姐,阿姐若累了可在马车上歇着,我自个儿去就行。”
“不可。”姜娇下意识地拒绝了她的提议,接着忙拿起一侧的帷帽给戴上,这样她那股莫名的紧张和害怕会顿消了一半。
待戴上后,才同姜岁安一道进了茶楼。
待一进茶楼,就听见店小二极为热切地朝她们打招呼,接着就听见姜岁安问店小二厢房在何处后,两人才坐到了已然定好了的空位上。
刚一坐下,姜娇就听见身侧传来两道还不算小的议论声。
“你听说原本属于慎王嫡次女的婚约,竟在一夕之间成了刚找回没多久的嫡长女身上,也不知那人是使了怎样腌臜的手段,竟将自个儿妹妹的婚约给抢来的。”
那话语中似乎透着些许想为姜岁安讨回个公道的愤慨。
而姜娇则在听完的第一瞬间就拉住了一侧的姜岁安,并叮嘱她莫要意气用事。
虽然她心里头也一样的不舒服,但这又怎么办,
“可我听说那婚本来就是那嫡长女的,只是那嫡长女失踪,所以才给了这次女。”
另一个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让姜娇觉着这人一看就不是冲动的,而是会经过调查才得出结论。
“既然给了,那这要回来算什么事,要我说她就是羡慕她妹妹能嫁给江世子,嫉妒了呗,所以想抢。”
姜娇听着这话,用力地攥了攥藏在袖中的手,似乎想压下内心的起伏,可她那有些微红的眼眶,却像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身侧的姜岁安猛地拍了下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旋即就听见姜岁安用那难以压抑的怒火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妒忌和抢?明明是那嫡次女抢嫡长女的东西,现下全部还给她罢了,才不存在什么抢与不抢!”
姜岁安语气一下比一下高,情绪也渐渐的开始变的有些激动,到最后她甚至都能听到那一丁点的哭腔,似乎是动了真情的。
而姜娇只能拉着她的手默默安慰。
她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懦弱无能,不敢站出来帮她。
“这位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你又怎知是嫡次女抢了嫡长女的东西,而不是嫡长女抢了这嫡次女的东西从而颠倒黑白?”
那语气中似乎带着点儿阴阳与不屑,更有种质疑她的感觉。
“那你呢,你又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又有何理由说是嫡长女抢了嫡次女的东西!”
眼看着姜岁安情绪愈发激动,而她隔着长长的帷幕察觉到那桌客人袖子露出一小截的东西似闪着寒光时,心中暗道不妙,旋即,她便拉着姜岁安的手,语气沙哑中带着几分苦涩:“我想回厢房里头歇息了,你陪我去。”
姜娇真的怕再吵下去有没有结果不说,只怕今日的事就会传到外头去,对慎王府的名声不好。
故得拉着。
“好,阿姐。”
她听着姜岁安,温和的话语,接着就起身同她一道去往楼上时,又听那人说:“怎么走了?是怕了吗?”
姜娇听着那人的意思还想同姜岁安争论的意思,于是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她莫要冲动。
接着她就听见姜岁安用极为不屑的语气说道:“因为我相信清者自清,总有一日,会打你脸的。”
她放下这狠话后便带着姜娇来到备好的厢房。
待到厢房里头时,她便摘下了帷帽,入目便是一张黑漆彭牙四方桌,以及桌边的圆凳,还有桌旁的那竹木雕花杨妃榻,虽简简单单,但也足够温馨。
她看着坐在圆凳上仍旧气鼓鼓的姜岁安时,不由得心下一软,又瞅到桌上有壶酒,于是乎便倒了杯酒,递给姜岁安,并劝道:“好了,莫要再气了,当心气坏身子,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她说完后,就见姜岁安轻轻撇了眼那酒以及瞅了眼姜岁安后,才徐徐接之并一饮而尽。
“阿姐,我跟你说,你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害怕,直接刚……”
姜岁安话还未说完,便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桌上,而姜娇见状顿时有些慌了,她不住地推着姜岁安并轻唤着姜岁安,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到最后更加的慌了起来。
正当她准备开口喊救命时,忽而嗅到一股很难言的气味,然刚闻一口,就觉全身使不上一丁点儿气力,就连喊的“来人”二字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最后直直地摔到地上。
她似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疼痛从五脏六腑处传来,可她却动弹不得,甚至就连意识开始消散,她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
而此时门不知被何人推来,她像是看到曙光般向前伸出了手,可进来的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将姜岁安给带走。
这下她更加急了起来,她拼命地朝前伸着手,眼带焦急,想说话却发现说不了话。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她带走却无能为力。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时候,她好像看见那人,往屋里头扔了一个东西,甚至还故意低压着声音说了一句话。
“幸好来的及时,若二姑娘也受伤,主子定会大发雷霆,到时我们谁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