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脚步沉重,视线模糊。
不知名的、降雪的山谷。
从眼角开始疼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植物坚韧地从雪地里探出。
这里或许是某个深冬之地,姜绪抬起头,还能看见深白得和雪地一般的天空。
还不算太糟。
至少现在她知道,所谓的“放逐”,并不会把人带到某个死亡的深渊或者没有生机的独立空间。
——这是她脑子还清醒前最后的思绪。
眼周泛红,或许是雪盲。她在这里前进了足够长的时间,但任何动物都没有出现,仿佛这是一颗冰冻的星球,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地图上全是未知。思绪早就模糊,几乎是依靠着本能前进,姜绪小心地把背包里能吃的东西分成份,告诉自己每前进六公里停下来休息一次。
她坐靠在冰雪砌的墙上,木柴还有三个格子,她有火球术总不会把自己冻死。但环境足够冷,火源并无法彻底抵消外界的严寒。
冷。
握着权杖,无法确定周围的安全,所以武器不能收起来。好在她戴着手套,尽管如此,手掌还是僵硬无比。
是不清醒了吗……姜绪总觉得自己听见了歌声,如同海妖吟唱。
她【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毫无疑问,只能感受到她的旋律。
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这首歌,即使意识模糊,她也能跟随着旋律在脑海里预感到下一个音符。
和【第一次】不同,话语开始清晰……
「Iswear,mylove……
我为感受到我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并非行尸走肉。
我会陪伴着你,成为你的屋檐。
让你免受苦痛,直至你重写繁星。
记忆不会消失,只会被掩盖。
如果终被掩盖,请握住眼前这双确切的手,即使它沾满了污垢。」
歌声在寂静的雪地里停下。
“让我看看……就像一只坠落的雏鸟。”
一个人,并非动物,也非魔兽或海妖。
他出现在雪中。
你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