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平相,是程昱用实打实的战绩得来的。
程昱并未调兵,只是传令东平诸县死守城池,不得与张飞交战。
同时。
程昱又将陶谦遣张飞屯兵鲁县,以及相应的部署拟成文书,遣人快马加鞭的送往鄄城。
虽说程昱不担心张飞来打东平国,但陶谦的反应程昱也有必要送往鄄城,让荀彧知晓。
......
而在梁甫侯国,吕虔同样也得到了张飞屯兵鲁县,有意进攻东平国的消息。
对此,吕虔只是哂笑:“陶谦不知程公手段,竟想趁机进攻东平国?若非明公调走了大半兵马,虔又何至于让陶谦嚣狂!”
不论是程昱还是吕虔,都对鲁县的张飞有蔑视之心。
程昱是自信东平国的防务足以抵挡张飞,吕虔则是不知道张飞是谁,只猜到张飞是陶谦的部将。
曹操是仓促退兵,吕虔也不知道曹操在襄贲城曾遭遇郑牧和刘备的拦截,更不知道张飞的勇武。
程昱虽然知道,但并未提醒吕虔。
毕竟吕虔驻守在梁甫侯国,跟张飞相距甚远。
黑夜里。
一支约莫五百人的步卒,含着木棍,披着黑布,连鞋子都裹上了黑布,悄然的来到了梁父险道。
这里有关卡依险而建。
沿途每个关卡都布置了三十到五十名军卒。
通常这种险关,都是道路狭窄的地方,想要铺开兵力是很困难的。
但凡事都有意外,倘若吕虔的两千兵马都在,这关卡上布置两百人死守,即便来两千人都未必能攻破。
然而,这关卡上只有三五十人驻守,就很难形成守关优势了。
即便是险关,那也得有足够配置的兵力!
五百步卒,趁着天黑摸到了关卡下。
提前准备好的攀墙轻梯,同样裹着黑布,移动到了关卡下方。
关卡上虽然有士卒在巡逻,但并未觉察到下方有人出现,披在步卒和轻梯上的黑布,让关上的士卒难以辨别。
轻梯轻轻架起,一个身材短小的劲卒如猴儿一般的登上了轻梯,还未等巡逻的士卒反应过来,就被飞刀射穿了脖子。
借助死去的巡逻士卒身体掩护,这如猴儿一般的劲卒成功的骗过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巡逻士卒的喝问。
劲卒如法炮制,趁着另一个巡逻士卒转身的瞬间,猛然突进,利刃直接贯穿了巡逻士卒的后胸。
“什么人!”
两个巡逻士卒的死亡,引起了第三个巡逻士卒的警惕。
但现在,通过轻梯登上关卡的,已经超过了五人,劲卒也不再伪装了,抬手就是一柄飞刀。
片刻后。
关卡的门被推开,剩下的步卒鱼贯而入,快速的控制了剩下的守兵。
半个时辰后。
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卒,倒在了下一个关卡的门前,艰难的向关卡上的守卒招手。
就在关卡的守兵被惊醒,遣人出关来查探的时候,这个貌似重伤的士卒忽然暴起,冲向了关门。
紧接着,黑夜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批黑衣士卒,同样冲向了关卡。
到了清晨,通往梁甫城的三个关卡全部被抢占,未走脱一人!
当吕虔清晨醒来的时候,郑牧的大军已经出现在城下。
“城下统兵者,可敢通报姓名!”吕虔又惊又怒,一觉醒来,兵临城下,任谁都难以接受。
郑牧白袍银铠,策马挺枪,望向城楼的吕虔:“问人姓名前,好歹也得先自报家门。”
吕虔见郑牧英姿不凡,不由多了几分忌惮:“奉高令吕虔在此,来将可敢通报姓名?”
“原来你就是吕虔,本都尉的运气不错。”郑牧长枪遥指:“我乃徐州骑都尉郑牧,奉令来取泰山。吕虔,你若识相,就开城投降,本都尉尚可饶你一命。若是顽抗,那就只能将你生擒了!”
吕虔大笑:“郑牧,不要以为你侥幸破关,就能在此嚣狂!城内尚有两千兵马,你有胆子就来攻城,没胆子就速速退回徐州!”
郑牧亦是大笑:“吕虔,这等伎俩,就别在本都尉面前耍弄了。若你这城中真有两千兵马,本都尉又岂能一夜破三关,兵临城下?”
吕虔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郑牧是何人,竟然能轻易看破我的兵力玄虚!
“郑牧,你以为这般说,我便会信你?”吕虔强撑着喝道:“城中有没有两千兵马,你试试便知!”
郑牧长枪一指:“既然你要选择顽抗,那本都尉就给你尽忠的机会。擂鼓!”
没有丝毫的迟疑,郑牧当即下令擂鼓。
一个个士卒拖着轻梯就冲向城墙,与此同时,弓箭手列队在前,向城楼方向弯弓搭箭。
这凌厉而果断的进攻,直接打乱了吕虔的守城节奏。
城内的兵马本就不多,再加上郑牧来得突然,这城楼的准备也不充分。
数倍于吕虔的丹阳兵,压根就不给吕虔反击的机会。
“守不住了!”
“撤!”
吕虔不敢在城内死守,手上五百人不到,能守得住才怪了!
然而,当吕虔刚带着溃兵冲出北门,就遇到了一员凶将拦路。
凶将同样的果断狠辣,压根不给吕虔夺路而逃的机会,被那双铁戟碰到的,不是死就是伤!
不多时。
吕虔就被擒回了城内:“都尉,末将幸不辱命!”
“可速杀我!”吕虔见挣扎不脱,昂首大喊。
郑牧眼神冷冽:“阶下之囚,没有选择死和生的权利。将吕虔押入大牢,待本都尉召集应劭旧部,再斩其祭旗。”
“陶谦麾下,何时出了个这般可怕的统兵大将!”攻城只是手段,人心依附才是目的,看着眼前狠辣而果断的郑牧,吕虔不由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