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羊皮地图贴身藏好,刘备又跟郑牧核对了出兵时间,便跟郑牧作别。
兵贵神速,这是玩奇兵的基本条件。
若要攻其不意,出其不备,就必然要在敌人想不到的时间点去奇袭想不到的城池和关卡。
就如同曹操二征徐州,除了郑牧外,徐州诸将包括陶谦刘备,都未想到曹操会二月退兵四月复征,更是以闪电战的方式走临沂折道利城、祝其、赣榆、朐县,然后兵指郯城。
最后抢了五城钱粮,绕个道又走泗水返回了兖州,而陶谦只能干瞪眼!
回到驿馆,刘备就召来了陈群,让陈群留在郯城结交名仕:“长文,若有人来寻备,就言备最近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陈群不明所以:“使君这是要去何处?”
刘备没有直接告诉陈群奇袭鄄城的计划,这种隐秘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是给了陈群一个锦囊:“长文,恕备不能明言。只需长文替备隐瞒半个月,半个月后,长文可拆开锦囊,一看便知!”
“长文,这事颇为重要,若不能隐瞒备的行踪,恐生祸事!”
刘备语气严肃,眼神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凌厉。
陈群欲言又止,最终接过锦囊,将原本的话给咽了回去,遂改口道:“群知道该如何做了。”
刘备向陈群拱了拱手,便跟亲卫陈到伪装了身份,悄然的离开了郯城。
陈群虽然疑惑不已,但也信守承诺,没有去拆开刘备留下来的锦囊。
对于陈群而言,既然刘备不准备亲口告诉,拆开了锦囊也没什么意义,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难道还能劝刘备放弃决定吗?
“刘豫州,不够信任群啊!”陈群忽然有些感叹。
相对于刘备的悄然离开,郑牧却是来到了陶谦的府邸。
“使君,牧与刘豫州,准备在近日奇袭鄄城,奈何粮草不够,特来讨要一些。”郑牧颇为坦诚!
在刘备面前,豪言“精兵六千,粮草十万石”用以资助刘备,以全大志。
但在陶谦面前,郑牧可不会客气。
毕竟这奇袭鄄城的事,陶谦也是有参与的,总不能陶谦什么都不付出吧?
“说吧,要多少粮草?”陶谦也没拒绝,虽然郯城的粮草不多,但郑牧奇袭鄄城的兵马大部分都是曹豹原来的兵马,即便不出征陶谦也得拿粮草供养的。
郑牧轻笑:“不用太多,够六千兵马度用三个月就行了。”
才三个月。
陶谦暗暗松了口气,大方地道:“三个月够不够?毕竟兖州路远,这沿途的消耗也不少。”
“陶使君若要多给,牧也不会拒绝。”郑牧有些惊讶陶谦的大方。
郑牧不知道的是,刘备虽然拒绝了当徐州牧,但也同意去打鄄城,这意味着,待刘备返回徐州,陶谦就能正式三让徐州了。
反正这郯城的钱粮最终都要给刘备,那么多调拨些钱粮给郑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刘备在奇袭鄄城中立了功劳,那么陶谦也会因此而少受些徐州士民的指责,甚至还能功成身退留个美名。
对于心气已失的陶谦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于是。
郑牧带着十余万石的粮草和五千丹阳兵,返回了襄贲城。
“子武啊,你在兄长面前说‘有精兵六千,粮草十万石,愿资助兄长,以全大志’,怎么还要找陶使君调拨钱粮?”张飞死死的盯着郑牧,大有一种不说清楚就不准走的味道。
郑牧猜到了张飞想说什么,故意装傻:“牧资助玄德公,跟陶使君要给牧粮草,不能混为一谈啊。”
张飞语气抬高:“怎么就不能混为一谈?别以为俺不会算账。兄长这次征战归来,肯定是要执掌徐州的。陶使君的粮草总得交割给兄长吧?结果子武你现在就带走了十余万石的粮草!就等于兄长执掌徐州后少了十余万石的粮草!”
“益德,你真的适合当主簿,不适合统兵!”郑牧见张飞一眼就道破了个中玄虚,也不跟张飞扯粮草,直接转移了话题。
想到当“主簿”,张飞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但依旧坚持己见:“子武,你别避而不谈!你说好了要给兄长十万石粮草的!”
“益德,牧还给了你三千兵马呢!不要粮草供养的吗?”郑牧可不会因为张飞几句话就放弃到手的十余万石粮草,凭本事得来的粮草,郑牧受之无愧!
争论间,郑牧已经抵达了衙署,随后让典韦拦住张飞:“子忠,拦住益德,若他硬闯,揍他!”
典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张飞见状,也不再跟郑牧争论,同样的摩拳擦掌:“早就想领教典君的气力了!”
有典韦拦着张飞,郑牧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到了内院,告诉蔡琰要出征的事。
蔡琰没有多言,只是回房取来一个小布袋:“如今暑热,琰准备了些行军纳凉之物,郑郎可在路上和水服之,可解暑热。”
郑牧微有惊讶:“昭姬怎会提前知道牧要出征?”
蔡琰摇头:“并非琰提前知道,而是甘老夫人说,这行军打仗,往往都不会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因此在春夏秋冬四季,都要提前准备些行军用物,这样郑郎在行军途中每次用琰准备的用物时就会想到琰还在家中待郑郎归来。就不会亲身犯险了!”
郑牧蹙眉:“甘老夫人?”
陶商图谋郑牧的事,早早的传到了甘老夫人耳中。
作为陶商和陶应的亲母,甘老夫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犯事而亡,但甘老夫人并不能改变两个儿子的想法,只能选择跟蔡夫人交好,尽可能的跟郑牧之间留些情面。
但蔡琰并不知陶商一事内情:“郑郎,甘老夫人最近时常有悲泣之状,琰心甚不忍,亦不知出了何事。”
郑牧机敏之人,这一听就明白就甘老夫人的用意,于是笑道:“若再见甘老夫人,昭姬只需说牧平生不好斗只好解斗。”
“甘老夫人必不会再有悲泣之状。”
蔡琰微有惊讶:“郑郎这话何故?”
郑牧笑容依旧:“不用多想,如实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