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桑宁安谈好交易鱼缸的时间,仇骋第二天早早地就出了门,去了他们约定好的地点。
怕桑宁安看到他不高兴,仇骋特意找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替他取,他自己就守在附近,打算在他们交易的时候看一眼。
他们约的是上午十点,仇骋早上刚九点就到了约定地点附近。之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等待桑宁安出现。
只是十点过了,十一点也过了。
快到十二点了,桑宁安还是没有出现。
仇骋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给桑宁安打去了电话。
他一共打了五个,但是一个都没有打通。
仇骋意识到不对,立刻去了桑宁安家里,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后他直接一脚踹开,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板上的桑宁安。
桑宁安脸色发白,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
仇骋心中一紧,赶紧去抱桑宁安,然而就是这么一抱,他就被对方滚烫的体温烫了一下。
当下没有迟疑,仇骋就直接抱着桑宁安就去了医院,然后就住院了。
桑宁安这场高烧来的突然。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还一切正常,但是等他吃完早饭准备收拾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浑身很热,都没等他去拿体温计,他就被烧得昏了过去。
昏过去后他虽然醒不过来,可是很奇怪的却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他能听到家里的房门被人踹开,也听到了仇骋着急地呼喊。
他什么都知道,可是身体好像脱离了他的控制,就是醒不过来。
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他身体温度稍微退下来一点后,他的意识和身体才慢慢同步,彻底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外头的天已经黑了,病房里亮着冷白色的光,床头柜子上放着一杯水。
桑宁安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是一天没动的身体格外僵硬,骨头缝里都隐隐地酸乏。
他撑了一下没起来,砸在了病床上,第二次又想起来,这回被从外头进来的仇骋看见了,大步走过来,扶着他坐了起来。
自从那次分开后,桑宁安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没看见他了。
现在冷不丁地见了面,两人都有些生疏僵硬。
仇骋见桑宁安神色不太自然,把他扶起来坐稳后就松开了。
他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看向他说道:“你发烧了,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但是效果不太好,所以医生的意思是先住院观察一晚上。”
桑宁安点了点头,掩在被子底下的手无意识紧扣着,没做其他回应。
仇骋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最近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宁安摇了摇头,之后又觉得自己总是点头摇头的似乎不太礼貌,就拿出手机敲字道:【没有不舒服。】
仇骋看到他的回复脸色有些微沉,接着说道:“医生在你昏睡的时候给你做过一次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引发高烧的炎症。所以医生建议去高一级城区的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高一级城区?去哪儿?】
仇骋答,“15区。”
听到15区,桑宁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立刻拒绝道:【不需要,我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不用再做检查。】
他语气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仇骋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想要再劝两句,但是桑宁安立刻背对着他躺下,摆明了拒绝再讨论这个话题。
见状仇骋只好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休息了一晚,没有再发烧的桑宁安第二天就出院了。
出院后,桑宁安特意请仇骋吃了一顿饭,对他把自己送去医院这件事表达了感谢。
然而这段饭吃完,两人就再次断了联系,即使仇骋在二手市场上给他留言,桑宁安也都不再回复。
沉闷的冬日一天天消减,路上街边的小树也慢慢长出了新芽。
天气慢慢暖和后,人们也愿意在街上闲逛,书店里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桑宁安在店里忙活着,一会儿去给买书的顾客结账,一会儿要去书架上把翻乱的书规整好。
一会儿门里一会儿门外,跑了这么几趟后他眼前突然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