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包健斌一脸痛心疾首，“这已经是银行、工人、供应商最能接受的结果！等剩下订单完成，拍卖厂房、场地，大家伙再商量喽。”
“这个厂，所有资产都抵押在银行……包括土地，我估计商量到最后肯定还要闹……”姚军幽幽叹了口气。
李威点点头：“那就没人肯买？”
“额……买下来的话，法院拍卖2.5亿……”姚军看陈江雪一直没反应，直接说，“如果有人买，到底怎么分钱，三家银行现在也没谈妥。”
他这话一说，李威立即给陈江雪一个刀人的眼神：“哼！陈大小姐，你干事真不厚道，资料上都不写这些吗？！”
陈江雪轻飘飘来一句：“我这不带你来现场了解情况了吗。”
“你！老子协议都签过了！”李威咬牙切齿。
“反正你自己想办法吧，有什么需要找他们俩。”陈江雪说着，自顾自往外走。
包健斌多问了一句：“小李总，你……打算买下这个厂？”
李威没有回答，深深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忧郁地点上一根烟，也跟着陈江雪往回走。
包健斌和姚军两人互相望一眼，顿时无比同情……
回去路上，李威心情就没好过。
沉默了一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之前你跟我说让我卖50套不良抵押资产，现在突然让我处理这个厂！你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陈江雪嗤笑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算是临时起意，本来打算给你50套房产试试，再让你处理这种难搞的事。
不过，我看你很有本事么！短短一个多月，能买200多套房，套出5亿按揭贷款。所以呢，我决定提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李威冷言冷语地嘲讽：“你跑去港都开会，学习一个多月国外经验，最后还是用这种馊主意？学得好啊，陈大小姐！”
“国外的处理方法确实很不错，”陈江雪脸皮越来越厚，已经修炼到唾面自干的地步，“但我们这里不一样，政策限制非常严格，我们银行不能搞美服那种债务资产证券化，不然下场就是次贷危机重现！”
“所以你们以后打算只搞土地、房产买卖？”李威问。
“昂吭，这个算是上次开董事会时，最重要的决定。我们其实也想把钱贷给私企，但是下场你看到了，2.2亿的贷款，才收回一千几百万，利息都不够付！”陈江雪叹了口气，“我们银行是弱势群体啊！想找低风险企业，比方国企吧，人家又不缺钱，根本不搭理我们。”
李威深思了一下，想到刚刚心里的疑惑，又问：“这种事，就是不良抵押资产的事，怎么要你一个执行董事亲自负责？你们越城银行没人的吗？”
出乎意料！
陈江雪这回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瞥了李威一眼，敷衍一句：“不早跟你说了吗，我运气差，抽签抽到分管这个事。反正具体情况，你别问，照我说的做。”
“唉哟！照你这么搞下去，没完没了的！”李威又烦躁地点上一根烟，“我就是有本事替你把这个厂高价卖出去。
后面的呢？你们银行这种烂摊子起码几百亿！你指望我一个厂一个厂替你处理？就为你的政绩？！老子他妈真给你当奴才哦！”
陈江雪一副理所当然：“你现在才18岁，听我安排，毕业后我特招你进我的银行，或者专门成立公司，在外部协助我。
我有政绩、有业绩，以后升职、调职。你跟着我十年、八年，才26、7岁，到时候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这不就进我的圈子了吗？”
听到这，李威彻底搞清楚陈江雪的算盘！
原来她是想让自己跟着她进入银行业体系！
还别说，陈江雪的考虑很有前瞻性，简直堪称活菩萨！
这要放在前世，有人替自己这么安排，那真得求个像，天天放在家里供着！
但李威完全不想领这个情！最是难受美人恩！
再说，李威的目标是不断挑战自己能力的极限，想要自由自在，做大佬的手套那有什么意思？！
“谢谢你替我着想，我呢，自由散漫惯了，我看我们还是合作关系吧，”李威掸了下烟灰，“而且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天天让我搞这种东西，我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