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桓宁看完之后,遗憾地拍了拍阿努比斯的肩膀,不怀好意地说:“看来今天这地方是非去不可了。”
他按住了电梯的按钮,电梯门朝一侧缓缓打开,乐桓宁将阿努比斯拎上电梯,看向了那个特殊的指示板。
“只有一层,而且是顶楼。”
这么大的建筑只在一层停留,着实有些诡异。
阿努比斯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乐老板,我们还有的选吗?”
“那当然是,没有了。”
电梯门在两人的面前缓缓闭合,一路直线上升。“叮”一声响,电梯门再度开启,乐桓宁看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这里是……”
光秃秃的水泥地面上,放置着无数个囚笼。囚笼是空的,黑色的冷铁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寒意,凑近一看,囚笼里有两只松开的镣铐,随意地搁在地上,如同一团不起眼的垃圾。
这些囚笼挨在一起,众星拱月般环绕着中间的空地。
而那空地中央摆放着一张与楼下相同的木桌,桌上有一瓶喝剩的红酒,几只高脚杯,还有围绕着木桌的一整排座椅。
乐桓宁几乎被这些疯狂的景象刺痛了眼,他定了定神,沉声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房顶四角的扬声器中突然冒出一串刺耳的杂音。
“我以为,在开场前,这地方不会有人光顾。”
乐桓宁瞳孔一缩,当即与阿努比斯背靠背站在一起。
“什么人!”
“看来,还是有几只不起眼的老鼠混进来了。不过没关系,老鼠也有它们独特的作用,比如说,让头顶的客人们开怀一笑。”
突然,扬声器里的声音变了调,一串尖锐的音波如同长针般扎向了乐桓宁和阿努比斯,乐桓宁的中枢当场被震出了故障,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像是有人同时切断了他的五官六感,将他锁在虚无的混沌中。
乐桓宁伸手一抓,阿努比斯的衣角从他手中轻飘飘地划过,紧接着,他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再次睁开眼时,乐桓宁听到了吵闹的人声。
头顶的灯光不停地在他眼前乱晃,那些耀眼的彩灯让他想起了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伴随着音乐与一阵阵喝彩,乐桓宁看向了不远处的人群。
隔着牢门的,欢呼的人群。
他们坐在椅子上,打量货物一般打量着自己,那些人垂涎欲滴的目光宛如毒蛇,一寸寸舔遍他的身躯,将他绑在了欲望的十字架上。
“你们……”
乐桓宁微微一动,身上发出了锁链的撞击声,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双脚被锁在牢门上,寸步难行——那是用钥匙才能打开的,纯粹的镣铐。
“谢老板,我记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仿生人了吧。”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调笑声,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更为深沉的声音回答道:“有还是有的,只此一个,想必大家能猜出他的身份。”
附近没有阿努比斯的身影,那些漆黑的牢笼也都不见了,只有乐桓宁独自面对着这群人,这群穿着西装,形似野兽的疯子。
“你是说万事屋的老板,他不是和警察局有合作么?你将他抓来,不怕打草惊蛇?”
声音低沉的那个男人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中城区那些警察真敢管闲事么,我看未必吧。”
几秒种后,有人发现他醒了,一个机器人踩着悠闲的步子走过来,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乐老板,百闻不如一见,果真长得漂亮。”
乐桓宁仰头凝望着这人的脸,他发现自己不认识他。
“你是谁?”
那人轻笑一声,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观看演出的客人。”
“什么演出……”
对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兀自走回了原处。片刻后,那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本来这次的计划中是没有这位仿生人的,既然他来了,今天就给大家长长见识。接下来,我们的演出正式开始。”
“规矩还是那样,一轮十二个人,在这栋建筑内展开一场疯狂刺激的逃亡,客人们可以自由下注,获胜者嘛……”
他微微一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奸笑:“自然是任凭各位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