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利亚微微发抖的指尖握住了手中的处理器,处理器中传出一声细微的叫喊:“艾米利亚。”
“我已经和那个人离婚了,这是我自己的居所,难道法律规定我离婚后不能一个人独居吗?”
阿努比斯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捏了捏乐桓宁的手肘,低声说:“可是您离婚后不久,那位名叫伊让的商人就失踪了,伊让之前在商会与另一位商人发生过争执,我记得那位商人背后的主顾是……”
“警察先生,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请你们离开。”
艾米利亚及时打断了阿努比斯的话,阿努比斯从座椅上站起来,艰难地扶着乐桓宁。
“夫人,您确实反抗过了,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就像您喜欢的那篇小说一样,多年以后,故人重逢,您又想对当年的自己说些什么呢?”
阿努比斯没骨头似的倒在乐桓宁身上,被反抗无果的乐桓宁架出了筒子楼。艾米利亚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寂静的房间中终于只剩下处理器发出的声音。
“艾米,利亚……”
艾米利亚松开手,那巴掌大的处理器就躺在她手指间,用微弱的发声装置进行最后的呼唤。
“你好,好美。”
那声音断断续续,显然已经无以为继。
“你好美,你比年轻的时候,更,更……”
忽然,这微弱的声音戛然而止,处理器彻底失去了反应。它安静地躺在艾米利亚的掌心中,变成了一块没人要的,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废铜烂铁。
我想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①
艾米利亚呢喃着这句话,将处理器贴在自己的胸口前,缓缓闭上了眼。
乐桓宁和阿努比斯离开筒子楼后,直奔机械三号厂,处理一下这位瘸子的零件问题。
阿努比斯拐了一路,把乐桓宁折腾个半死,两人冲到三号厂时,乐桓宁兜头撞见了他的委托人之一——瑞尔先生。
瑞尔先生依旧在这里工作,谈了恋爱的他明显比以前更加活力充沛,他乍一看见乐桓宁,先是热情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又看见扒在他身上的阿努比斯,那声招呼立马拐了个调,变得充满疑惑。
“来不及解释了,这位兄弟的腿,看见了吗,快带他去换一下!”
可机械厂毕竟不是医院,没有急救室,换零件只是附带业务,瑞尔先生不慌不忙地说:
“看上去还挺严重的,这不是新型零件吗,怎么碎成这样?”
“这不是说明贵厂生产的零件质量有待商榷嘛。”
阿努比斯这时候了还不忘贫嘴,乐桓宁真想用自己空出来的手扇他一巴掌。
“换零件的话从这边走,乐老板,你这位兄弟……”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我是他保镖,刚从下城区回来,这腿就是为了保护他受伤的,知道了吗?”
阿努比斯要是长尾巴的话,现在竖得绝对比天还高,可惜瑞尔先生并不能理解这种骄傲,他点点头,感叹道:
“万事屋现在都请得起保镖了啊!”
阿努比斯顿时拉下脸,纠正道:“你还是叫我兄弟吧,我是警察,有编制的。”
最近万事屋和警察局合作的事在中城区传得风风火火,瑞尔先生立马联想到此类传闻,看他的表情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这样啊,警官先生辛苦了,我就说嘛,您这怎么看都和保镖不一样。”
“对,保镖就应该像埃尔讯那样,穿着大花衬衫,像街头浪子一样在外面瞎混。”
说曹操曹操到,乐桓宁刚说完这句话,立马收到了埃尔讯的通讯。
他打开通讯,一个焦急的声音狮吼般传出来,差点把他脆弱的耳膜震破:
“老板,露希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