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自幼就被人唤做修炼天才，他们说他的根骨齐佳，说他以后是人中龙凤，彼时君衡还不知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的父亲第一次看他的眼中带上了满意。
君衡知道自他出生起，他的父亲就不喜欢他，他恨他的银色眼眸，他说他跟母亲的眼睛一样，一样令人厌恶。
那是灾星才会有的眼眸。
后来君衡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他的眼睛。
他说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眸子，他总是含着笑，他说他叫丹荣。
可他的眼睛才是君衡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过深情，以至于君衡总会梦到他，梦到那双眼睛。
似湖水般清澈，将他所有的贪念照映的无法避免。
君衡想，他应该是欢喜丹荣的。
第二日的时候，君衡鼓起勇气想同丹荣诉说心事，但那地一定点丹荣的影子都看不见。
他走的好快，他也以为我的眼睛是灾星的眼睛吗？
他好恨他，可他也好想他。
*
再次见到丹荣的时候，早已过了许久。
那是在人群中，丹荣藏在人群的一角，漂亮的眼睛左盼右顾。
那双眼眸似是点缀着星河，绫罗绸缎披在他身上，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变得好胆怯。
远处仅仅传来人声的喧闹声，就能让他吓一大跳。
君衡以为见了丹荣会恨他，可那恨意此刻极为微不足道，那执着早让君衡一见到他，就忍不住为之跳动。
他忘记我了。
看我的眼神中满是茫然和警惕。
君衡知道该一步一步来，可他实在不愿再等了，错过一次便是几十年几百年，若是错过俩次，又会是多久。
君衡不敢想，漫长的等待与孤独早已让他变成了痴傻的疯子。
他曾在梦中一次一次梦见那双眼眸。结果全是有着那双眼眸的主人毫不留情地离开，任他如何呼唤都不曾回头。
他学了好多蛊，入梦蛊，迷魂蛊，以及那个卑鄙的情蛊。
君衡将蛊用在了丹荣的身上，丹荣很爱他，往日温和懦弱的人爱上人来，原来这般不一样。
那一段时间，难以令人忘怀。
君衡为他买了许多新衣，买了许多玉簪。
丹荣艳丽的似画中妖，一颦一笑都惹人怜。
君衡抚着丹荣的眉眼，那双眼睛跟记忆力出现无数次的眼睛重叠。
为什么当时要离开我？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我？
丹荣总是眨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我一直记得你，又怎么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