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荣被凉的一哆嗦,他抬眸看君衡,眼底的恨意全然藏不住,“你就这般恨我?为什么每次我即将过的好一些,你总要插一脚!君衡,丹枳在哪里!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君衡微微颦了颦眉,他抚摸着丹荣的眉眼,眼底漆黑如墨,语调平淡如水,“你恨我?”
“我不该恨你吗?”丹荣厉声道,他不愿再同君衡争执这些事,他怕拖的时间越长,丹枳越危险。
“是我错了,君衡,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我跟丹枳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君衡不愿从丹荣口中听到丹枳的名字,他的脑子闪过一串又一串的记忆,那些记忆陌生又熟悉,似是一副画卷,只是他作为旁观者观看了这一切。
他看到了丹荣的一切。
他初见便极为心悦丹荣,为了得到丹荣也做了许多不入流的手段,可随后的记忆,却像是一个浑然陌生的人用着他的身躯在对待他曾经视如珍宝的人。
“你说的那些事,我没有做过。福玉......”
君衡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被丹荣打断。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为什么君衡只要记不得这些前尘往事就可以肆意伤害他?他做错了什么!为何要他承受这些事!
“够了!君衡,这些事不管你做没做过,都已经过去了,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丹荣的泪一滴接着一滴,他的心口像是空缺了一片,窒息般的疼痛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丹枳......丹枳......
丹枳有危险!
丹荣的内里已然崩塌,他央求道:“你放了丹枳好不好,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你放了祂,你恨我怨我,你想怎么对我都可,只要你放了丹枳,祂是无辜的。”
出乎意料地,君衡道:“好。”
“你说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丹荣的泪挂在眼睫上,他听此苦笑了一声,“自然,只要你放过祂。”
君衡本该以为自己会伤心,会悲愤,可他的心情毫无波澜,仿若丹荣做的事情都无伤大雅,因此他便道:“我要你。”
他想要的,只有丹荣一人。
他伸手去抹掉丹荣落下的泪珠,丹荣僵着身子想要躲开,却在触碰到君衡的眼眸时硬生生的止住了。
手边的束缚松开了,他猛地抓住君衡的手,乞求道:“你先放了他。”
“你的心魔有了实体,我只是在帮你摆脱掉他,他不会有事。”
丹荣不信君衡,“你让我看他一眼。”
君衡道:“你要跟在我的身边,不准开口。”
丹荣连忙点头,现如今只要他能见到丹枳,什么要求他都能接受。
君衡的手探到丹荣的唇中,“咬破我的手。”
丹荣麻木地做着这些动作,他的牙并不尖利,想要咬破一个人的血肉还是有些困难,废了许多劲才见了血,诞水顺着唇角流下去。
“舔。”
这近乎羞耻的话语逼的丹荣的眼眶都在发烫,泪水又止不住地留下来。
丹荣很快便将血舔净,君衡再无旁的动作,只是用了净身术,将手中的诞水清理掉。
他抱着丹荣,怀中的身躯止不住地发抖,他以为丹荣在害怕,可当君衡看清丹荣眼中深藏的恨意时,脑子才了然。
他在恨他。
君衡感觉自己病了,他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该,也不会这般淡定。
可他心里却起不了一点波澜。
仿佛只要丹荣在他身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旁的一切都可以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