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纷飞,偌大的灵麓山此刻一丝光亮都未曾有。
丹荣浑身是血,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看到眼前的场景,愈发地看不清眼前的视野。
一阵阵晕眩爬上脑中,他只感觉身子一抖,差点支撑不住自己,丹荣向前走去,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直接向前栽了去。
手边是极为冰凉的触感,说不上来是雪还是温辞的手。
丹荣抬眸望去,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大片大片的红和一个衰败的人影。
看清那人的一瞬,丹荣的瞳孔立刻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来到温辞的身边,怀中的人早已没有了气息,温辞睁着眼,瞳孔都冒着血气。
丹荣抚了抚他的脸,手边满是血迹。
丹荣的手更加的抖了起来,他的声音已然破碎的不成调子,“温辞,你别吓我,你醒醒!”
温辞此刻好像有了动静,手指慢慢地勾住丹荣的手。
丹荣激动起来,“温辞!你还活着!”
他将着自己的灵力传给温辞,一边安慰道:“阿辞,你再撑一会,一会......一会我们就安全了。”
丹荣的灵力不多,他们二人的灵力相克,丹荣传给温辞灵力便更加的费劲。
温辞好像比之前有了些力气,他握住丹荣的手,声音虚弱,“我现在无事了,福玉,停手吧。”
‘温辞’话一落,丹荣顿然停住了动作,脑中只感觉轰地一声,满是那声福玉。
福玉
温辞从来不会叫他这个名字,叫他这个名字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丹荣僵硬地低头看,怀中那人的脸已经变换成了另一幅模样,而他对上的却是一双泛着冷意的银眸。
眼前一片晕黑,丹荣再度睁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换了一副场景。
他紧紧盯着上空,脑中一直是方才梦中的情景。
又做梦了
这几日,他一直梦见君衡。
明明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
丹荣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梦中的场景好似也回到了现实中,手心是凉的。
他怕一闭眼,又看见梦中那双银眸。
当初君衡同他在一起,丹荣自是不敢信的,那些仙门弟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妖物,可君衡却是一直对丹荣诉说情谊,慢慢地,他便陷入了其中。
后来,他们便因为一些事分离开,再见到君衡时,君衡望着自己,满目都是恶寒,他做了好多事,都改变不了这情景。
温辞同他因为一场错误成了大婚,结了契,他当时还是痴迷君衡痴迷的紧,索性温辞不在意这些事,反而帮着他。
然后……便是,他同温辞二人都被一伙来路不明的凶手害死。
不再陷入回忆。
丹荣坐了一会,才转头看向窗边,窗外有隐隐的光,想来是快要天亮了。
丹荣盯着窗边,又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天边那光隐隐约约泛着紫,看那方向,想着又是那个仙人又历劫失败了。
丹荣皱着眉,心中只感觉有些不妙。
总感觉这光与那人有关。
随后,丹荣又安慰自己,这应该不可能吧,毕竟谁能让那人历劫失败,或许是有的,只是......只是他们的事情,他想再多也没有用。
现在唯一该愁的事......丹荣低头看了看腰边的佩剑,苦笑了一声。
温辞消散的时候,丹荣几乎是耗费了全身的灵气,所辛有生死契的保佑,温辞才得以留一抹残魂在这世间。
但是有了那残魂,要想复活温辞目前几乎还是毫无头绪。
丹荣找了许多方法,阅了许多书,依旧没有找到能复活温辞的方法,看着温辞的残魂愈发地虚弱,他不得已将温辞的残魂锁在那配剑中,日日用血养着。
他摸着那配剑,心中只感觉苍凉,为了躲避那些人,温辞拿着最后的命数下了咒,将丹荣困在这里若干年,一数,估摸着已经四年未曾出去过了,这四年,他每日都同着那配剑叨叨,时间久了,好像那配剑也会回应他一般,丹荣不由得低声喃喃道:“你总说我让你费心,你说你此刻不也是让我为你费心吗?温辞,你现在应该醒来了,不能再睡了。”
远边的异样越来越大,丹荣的心跳的剧烈,他压不住自己的心跳,只是感觉发慌的厉害。
眼前出现了一些重影,一个同他一样容貌的人。
又出现了,四年前,丹荣就发觉自己有了心魔,他找不到让那心魔出现的来源,所幸那心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