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失去控制。
楚映月漂浮在空中,看着成群结队的蚂蚁密密麻麻地爬过费奇和他手下的身体。
私自闯入玩偶屋的人类会陷入昏迷。
楚映月也无法唤醒他。
阿德里奇不知道在暗黑丛林里待了多久,他的嘴唇泛白,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刘策拿了点补给的营养剂给他。
他们一行人朝着宫殿走去。
“他们怎么办?”
辛赫成看了费奇一眼,“会有玩偶送他们离开的,别废话,去把那两个不听话的人带走。”
楚映月走在最前面,他们通过她身上的绳索摸索着出路。
天空突然全部黑了下来,连接绳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像在黑夜里游动的鱼。
楚映月拿着权杖,一下又一下击叩着地面,水汽被震动荡漾,在她脚下开出一朵又一朵的丁香。
阿德里奇仿佛走在输送带上,他们的周围出现一个保护罩,形色各异的玩偶从外面撞击屏障,费奇的尖叫声从后面传来。
他好像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在吞咽这些帝国的废物。
辛赫成和阿德里奇绑在一起,他用绳子扯了扯阿德里奇。
“你在看什么?”
“他们会去哪?”
辛赫成白了他一眼,“反正不会死,拿着。”
他朝着阿德里奇扔了件黑色的斗篷。
除了楚映月,其他人都披上了黑色的斗篷,跨入新教区的那一刻,他们脸上被面具覆盖,只留下眼睛的窗口。
楚映月走在前面,守门人和她用密语交流了一会儿。
她拿出两颗人鱼眼泪作为交换,他们四人才进入教堂。
阿德里奇:「人鱼?那不是已经灭绝的物种吗?」
阿德里奇被限制说话能力,在光脑和辛赫成聊天。
辛赫成:「是啊,多亏了蒂柯,把人鱼赶尽杀绝,才导致人鱼的眼泪这么稀缺。」
刘策:「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不按游戏规则的人,害得我们老板还要耗费宝贵的人鱼泪来打通关系,你知不知道一颗眼泪对恢复精神力有多大帮助吗?」
阿德里奇闭上嘴,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守门人将大门关上,沉重的锁链发出吱呀的声音。
那些哭喊和哀怨全部被关在外面。
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底的人群,这些教徒全部穿着黑色的斗篷,偶尔一两个红色长袍的人在对着名单点人。
轮到他们排在水池边,楚映月站在地面上,头上顶着冠冕的沃奈德主教从圣水中捞出一片紫色的花瓣点在她的额头上。
那片花瓣很快融入她的脸部。
沃奈德用权杖碰了碰楚映月的权杖,在新教区赋予她的力量才开始生效。
沃奈德领着楚映月进入内殿,刘策和其他两人被留在主殿。
他们和其他布告的人一起听着牧师的祷告。
“那两个小丑在圣殿里演习。”
第三十三次上演丑陋的争斗游戏。
沃奈德说:“为首的那个趾高气扬的人似乎懂什么是祭祀,他在圣殿中已经献祭了二十个幻想。”
楚映月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拿到了帝王的冠冕吗?”
“没有,他坐在王座上,命令侍卫拿着宝剑斩杀叛徒。”
沃奈德拿着一系列名单给楚映月看。
本来是一件严肃的事,沃奈德突然问道:“你怎么这么苍白?看来外面真的不好混啊。”
楚映月把肩头上的玩偶交到他手里。
“天天修你的玩偶,我都老了好几岁,能不苍白吗?”
沃奈德欣喜地接过,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玩偶的脸。
“只有它能陪我了,我有一天看了五次祭祀,每次恶徒被焚烧,那股压抑从我的五脏六腑翻滚而来。”
沃奈德感叹地说:“来参加仪式纪念的人越来越少,我们也很难宽慰那些死去的灵魂,说不好有一天,在坩埚里焚烧的就是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魄体。”
楚映月用她的权杖戳了戳沃奈德的小脚,“想那么多干什么,活一天是一天,是我从泥泞里面把他们的骨头挖出来,他们胆敢用眼睛迷惑我,我就用锥子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沃奈德哼了一声,左手摸着他鼻子下的两撇小胡子,“你现在的精神力低得可怕,不然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用魄体进入新教区?”
……
天凉了!沃奈德竟然敢讽刺她?
真想把她36码半的玛丽珍鞋摔在他的脸上。
“很高心你今天又惹我生气。”
楚映月抓着自己的金发,传说有一个猴子只要拔下自己的头发就可以创造自己的分身。
可她不行,不过用点歪门邪道把沃奈德捆起来还是可以的。
沃奈德和万瓦打过那么多交道,小时候楚映月还要叫他一声沃奈德伯伯呢,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还不知道?
“你先去圣殿看看吧,裴温聿可坐在门口那座雕像三天三夜了。”
楚映月闻言跳了起来,“他怎么在这?我不是设置了限制不让他进来的吗?”
沃奈德一挥手,幕布上显示着裴温聿独自进城的过程,他的头上别着精致的珍珠,守门人从未见过真正的人鱼,看着他的眼睛,稍不留神就被他迷惑了……
“你这个奸商!为什么直接把他放进来了,你居然还收我宝贵的眼泪?!”
沃奈德跑得老快,“你还好意思说你伯伯我,你五岁的眼泪你还留着骗我,我还没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