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将军府,二夫人又是一顿训斥,打发人牙子卖了她去,而跟着李书意去玉辉堂的改成了烟夏。
好几天都没去书阁密室,那老头也没有给她留过什么纸条,当李书意庆幸时,一日晚间她刚解了发髻,正要宽衣,屋子书桌底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书意以为自己听错了,蹲下身子仔细地听着,果然是从桌子下传来。
她又起身,拿着灯照亮蹲下继续听。
难道是老鼠么,她在乡下天天见这种东西,可是老鼠不是在粮房,就是哪个犄角旮旯,怎么可能在地下。
她用手敲了敲地面,地面发出闷响,底下是空的。
难不成被老鼠挖空了。
李书意仔细想想又感觉不对,用手一扣,那青石板就被李书意拿了起来。
下面竟是一串长长的楼梯,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只觉后背发凉,这里,连着那书阁密室!
因为洞口左右墙壁,同样掏满了格子,放满了蜡烛,只不过蜡烛没点。
李书意唉声叹气,我不去找他,他迟早派人来找我,她又把发髻挽起来,端着烛台往下走。
似乎这里要比书阁去密室近一些,也就走了一小会,就出现那个点满烛火的甬道,同样的门,同样的开门方法,等她拉开门进去后,那老头端坐在榻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还以为你把老头子忘了。”
李书意尴尬笑笑,站着有些局促,“这几日出了点事耽搁了,一...一闲下来这就来了。”
老者依旧笑着,招呼她过去做,李书意婉拒道:“谢谢爷爷,我坐..”她指着书桌旁的椅子,“我坐这就行。”
说完快速走过去,乖乖坐下,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要她做什么。
老者摸摸胡须,“不用叫什么劳什子爷爷,和你娘一样,叫钟叔就行。”
“好的,钟叔。”
钟叔说完话,眯着眼打起盹来,呼噜声回荡在石室里。
书桌上摆着好几摞卷宗,案件,甚至还有几十年前的,李书意疑惑这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百无聊赖,随手拿起一卷看起来。
这些案件都是朝廷官员离奇死亡悬案,贪污案,还有一些各个官员的家中条件罗列,几只杯子,几个碗都记录地清清楚楚。
其中有一本是在盒子里放着,盒子上还写着要密。
她尝试了几下,盒子打不开,明明没有锁,越是打不开,她就越想看,左鼓捣又鼓捣,那盒子还是纹丝不动。
她放弃了,拿了别的看,眼睛却时不时瞥向那木头盒子。
“你和你娘一样,好奇心大得很呢。”
李书意才发现钟叔已经醒了。
“你和我娘,很熟吗?”
钟叔哈哈一笑,道:“何止很熟,是特别熟。”
李书意又问:“可是我娘叫赵云云,不是赵明,赵明哪像个女子的名字。”
钟叔眼神有些黯然,摩挲着手边的茶杯,“赵明是她给自己起的名字,赵云云是我给她起的。”
“什么?你..你给我母亲起名。”在李书意记忆中,也从没听过嬷嬷说起母亲的家世,难道这个钟叔是她外公,她心中有些欢喜,随后又觉得不对,如果是外公,怎么能叫钟叔。
“你别想多了哦,小妮子,我可不是你外公。”他说完又斜靠枕头迷糊了。
李书意还想问些什么,那钟叔睡得却特别香,她待到后半夜,也觉着很困了,面具人才把她送回屋内。
李书意出来后,总感觉不安全,搬着装衣服的大箱子,装书的箱子把洞口盖了个严实,这样她就放心一点了,才宽衣安心睡去。
还没睡了多久,天就亮了,她还是困得很,眼皮也不听自己的话。
烟夏烟秋进来服侍她洗漱,看她这样子,也不知李书意昨晚干啥去了,
一整个上午,夫子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是所有学子里最好学的,听讲最认真的,褚飞语看她眼神迷离,坐都坐不直,一到休息时间,便过来摇她。
“哎呀,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的这么困,快醒醒,该用午膳了。”
叫了半天,李书意直接倒头就睡,趴在桌子上,任凭褚飞语怎么摇,一点反应都没。
褚飞语干脆不管她了,自己和玄毅一起去了膳房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