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没有回答。
黎芝还想看到更有戏剧性的行为表现呢。
但实际上,却只在余庆这里看到了十分省略偷懒敷衍的操作而已。
黎芝对此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倒也能够理解。
(说起来,我分不清同类动物的个体差别呢。听说牧民都能认出自己家的牲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就算是完全同品种、同颜色的马,专业人士应该也能分得清吧?
黎芝觉得,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神奇。要是自己也能尽快掌握这种能力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三声较长的哨响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黎芝真的看到了一匹高大的马儿跑了过来。
(真的能叫过来啊……而且就是这一只……)
这是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它看起来十分健康、高大、强壮,令人感到很值得信任。
“妈妈,你本来要叫的马儿就是它吗?”黎芝好奇地问道,“还是说,随便叫来一匹马儿就行,不需要非得是这一匹枣红马呢?”
“嗯,就是它。”余庆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次并不打算叫别的马过来。这匹马叫‘大枣’,性格比较温顺稳重。你想学骑马的话,可以考虑骑它哦。”
(妈妈真的很想让我学骑马啊……)
担心辜负母亲的期望,黎芝对此稍微有些不安。
“学习骑马的话,起码从明后天才开始吧……”黎芝又再好奇地问道,“它怎么知道是叫它呢?我们家只有一匹马吗?”
“不,有好几匹呢。”余庆摇了摇头,解释道,“在每匹马身上训练出的哨子呼唤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它们都知道哪个哨响是在叫它哦。”
“怎么个不一样啊?”黎芝追问道。
“比如说……这匹马的呼唤声,是三声长音。”余庆解释道,“而别的马,可能是三声短音或是两声长音之类的,这种程度的‘不一样’吧。”
余庆给出的这个答案,在黎芝的感受中,虽然似乎很容易理解,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马儿都能听到所有的哨响声吗?如果听漏了的话,难道不会有别的马跟着跑过来吗?
虽然,黎芝对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母亲呼唤的马及时来了,就是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最好的证明吧。
“那么,我先走啦。”余庆拍了一下黎芝的肩膀,豪爽地说道。
在黎芝看来,余庆真不愧是骑惯了马的牧人。
余庆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流畅自然,让黎芝不由得微微有些倾慕神往。
(会骑马这件事,好像很帅……)
“妈妈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哦。”黎芝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黎芝目送走了余庆。
之前余庆说过,让黎芝找个屋子休息。
但按照黎芝的行事风格,她这么做的话,并不会感到安心。
在闲暇之余,黎芝还是想多看看这些陌生的事物。
当然,黎芝没有刺探别人的隐私之类的癖好。
她只是单纯地、想寻找一些对自己有用或是有意义的线索或情报,来打发无聊罢了。
比如说,在此时,黎芝想仔细观察这些陌生的草屋。
之前余庆在这里的时候,黎芝四下打量、调查草屋的话,会感到不方便、很不好意思的。
现在,就不需要这个顾忌了。
这里只有黎芝一个人,非常适合四下转转这种事情。
(反正,我现在的任务是“看家”。四下转转也是对“家”负责的表现嘛……)
黎芝一边有些心虚地这么想着,一边真的以比之前挑选第七间屋子时放松许多的态度,开始“调查”起草屋来。
由于之前没有办法好好观察、也没有在极近距离接触的关系,所以,房子的很多细节,完全没有发现。
比方说,原来这些草屋,并不是直接盖在地面上的。
当然,草屋也不是盖在草上面的。
与想象中不同,草屋的地面,并非需要直接与土地接触。
草屋,是被一层类似“地板”或是“地板砖”的结构、所架空的建筑物。而这个“结构”,是木制的,上面又额外铺了一层草席。
或许,把那些草席说成“地毯”会更为合适。
但“地毯”又是不应该悬在空中的,这样说也很怪。
仔细观察后,黎芝才发现,这些“草屋”的结构,都是由几根又长又粗的木头作为地基、埋进土里,支撑并修建起来的。
固定好几根木头——通常是四根的“地基”之后,就要在上面铺一层由木头支撑起来的“地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