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没想到陆淮第一件事会问这个，眼中闪过一抹难堪。
“能不说吗？”
“当然可以。”陆淮非常善解人意的道，“我也可以去找系统要玩家回放，废点功夫的事而已。”
陆淮原本没想问关于闻祁梦境的事，但他的反应太反常了，让陆淮忍不住怀疑闻祁的梦境或许与他有关，还有上个副本卫绍被系统禁言没能说出来的那些话。
陆淮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闻祁害怕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毕竟陆淮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被系统掌控着的卡牌而已。
陆淮这话一出，闻祁想撒谎糊弄过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谁家游戏系统没事还录玩家回放的啊？
闲不死它！
“我梦到你……”
“嗯？”
闻祁闭了闭眼，似是不想再回忆梦里的那一幕，嘴唇微微颤抖着，停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你被烧死了，在我面前……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捧灰。”
闻祁被蜘蛛女鬼按在地上，一双阴郁后怕的浅色眸子却紧紧的盯着坐在床边的陆淮，眼底有什么在剧烈翻涌。
陆淮像是根本没感受到闻祁异常的情感一样，垂眸注视着地上的男人，嗓音凉凉的道：“你在咒我？”
话是问句，用的确实笃定的口吻，连带着看闻祁的眼神都冷了几分。
闻祁愣了一瞬，复杂浓烈的感情在一瞬间消失，面无表情的直视面前苍白的青年。
“我说没有你信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陆淮绕过闻祁开门出去，留下闻祁和按着他的蜘蛛女鬼四目相对。
闻祁：“还不滚！”
蜘蛛女鬼看了看已经没了人影的陆淮，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闻祁，弱弱的“嗬嗬”两声后就放开闻祁爬回了床底。
今天吃到瓜了，它要回去跟同事八卦~
闻祁：“……”
闻祁深深的吸了口气，掩下眼底的偏执疯狂。
他没告诉陆淮，他在梦里看到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一些他记忆中没有的画面，但看陆淮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去找游戏系统看什么回放了。
陆淮出来的时候余倩已经把从他那里拿到的牙齿放进了头颅的嘴里，加上于倩自己开出来的鼻子，还差一顶带着头皮的头发整个头颅就完整了。
门铃响起，快递员熟悉的沙哑声音传进客厅。
“闻先生的快递，麻烦出来签收一下。”
闻祁刚好出来，脚步一转直接过去开门，看着门口抱着纸箱的快递员有些意外，“又是你？”
昨天被气成那样，闻祁还以为它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呢，结果……啧啧，现实里有忍气吞声的打工人，游戏里也有忍气吞声的打工鬼啊。
视线下移落下它手里的纸箱上，闻祁挑眉道：“快递破损，我要拒收。”
他从破损的洞里看到了几缕露出来的头发。
“不能拒收。”快递员无情拒绝闻祁的要求。
闻祁也不急，淡定的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跟个不讲理的流氓一样，“那我就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