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1 / 2)

林知瑶在林知珩的院子吃了晚饭,才将将回自己住处。

    期间,她次兄多番尝试拉她促膝长谈,都被她以困乏之名给拒了。

    相比长兄的严厉,她与次兄从小一同闯祸挨罚,莫名有种患难与共的情谊。

    若是平常,林知瑶倒是乐意于次兄闲扯,可有事去办,便不能随心所欲。

    “夫人怎么回来了?”

    银花正往外走,见院口人影渐近,起初还疑,人迈进院里灯下时,才确定是自己主子归了。

    她赶忙上去迎,“二爷的随侍来传话,说是夫人与爷多日未见,兄妹且得叙旧,今儿要宿在那的。”

    入夜后渐渐将院里灯都熄了,只留几处微光照明。林知瑶想是这院人都以为她不回了,是以并未留灯。

    视线微弱,林知瑶便就着银花递来的手搭了上去,嘴上问:“何时来传的话?”

    银花想了想道:“得有一个时辰了。”

    林知瑶听言无奈的笑笑,她一直被次兄拉着吃吃喝喝和闲聊。可他这次兄,竟在答应放她走后,不仅派人传假话,还又拖了一个时辰。

    “既传我不回了,你怎么还在这等着。”

    银花有些羞愧,“起初我真当夫人不回了,是金花姐姐料定了夫人要回的,我与她一起等给夫人梳洗来着……”

    她声音越说越小,林知瑶忍不住“嗯?”了声。

    银花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才接着道:“左右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夫人归来,金花姐姐便叫我去休息。说来是巧,刚出来便见到夫人了。”

    林知瑶问:“金花呢?”

    银花道:“还在屋子里守着。”

    林知瑶朝屋内望去,确有微光充斥。

她原想着是人去灯留,没成想是自己狭隘了,总还是有了解她的人固守于此的。

    林知瑶生来便是优越的,虽不比公主般无上荣耀,但锦衣玉食、挥金如土、众星捧月…这些评价一直伴随着她。

    事实上,她欣然接受众人点评的原因,除了富足的生活,还有可以放心依靠的家人,以及忠诚的身边人。

    现在,曾经的挚爱也回到了身旁。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可这样的人生太不切实际,仿佛非要经历点什么坎坷,得到的幸福才算完美。

    “夫人?”

    银花见林知瑶到屋门口了,却径自发呆,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唤了声。

    林知瑶回过神儿,侧头道:“没事儿,你且回吧。明儿个还要随我进宫去呢,留金花于我梳洗就行了。”

    银花未来得及回话,门被由内打开了,金花莞尔道:“夫人果然回了。”

    林知瑶也莞尔,“你是知道的。”

    银花此时倒不好插话了,幸然金花方才听见了林知瑶的话,也同银花道:“你回吧,我侍候夫人睡下,也就回了。”

    银花看向林知瑶,后者点点头,她便行礼退下了。

    “二爷定又带了稀罕的吃食给夫人。”

    金花扶林知瑶进屋在梳妆台坐下,便开始利索的拆卸珠钗。

    “一些果干罢了。”

    林知瑶道:“真不知我爹怎么想,竟叫他来管教我。”

    金花听了便笑,“阖府上下有谁不知二爷最宠我们夫人了,老爷嘴上说是管教,哪回真罚什么了。”

林知瑶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仍好,只是眼角疲惫之态藏无可藏,“我爹纵观朝廷局势,想是知晓近期将有变故,怕我因夫掺连其中罢了。”

    金花听着笑颜散了去,“那二爷……”

    林知瑶道:“我爹不会将预想之事同步于他,我也没提明日要进宫去。”

    金花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没再说什么,继而专注于手上的木梳,一下一下顺着林知瑶乌黑的长发。

    静了许久,林知瑶见铜镜中的自己缓缓开口。

    “留你应对阿渊已是辛苦,如今多了个我二哥,怕是真要你心力交瘁了。”

    金花听言,竟愣了一瞬,而后将停在发中的梳子慢慢滑到尾端,才堪堪道:“夫人若是心疼我,便早些归来。”

    林知瑶没接话,起身走至床边书桌,回头唤她,“帮我研墨吧。”

    金花问:“夫人想好留什么话给爷了么?”

    林知瑶抬手推开眼前窗户,今夜月色好,风也清凉,冷冽的光从这一处斜着洒进来,与屋内灯光之暖立显分明。

    林知瑶嘴角扬起不明缘由的弧度,继而抬手提笔,蘸取金花才磨开的墨水,洋洋洒洒落下一行字,正好两句。

    完毕后,林知瑶仍衔着笑,转头与金花道:“我猜他明日见了,定要将这纸撕碎泄愤。”

    金花不明所以,但对其了解至深,隐约能觉出什么,甚感忧虑道:“你莫要火上浇油的逗他。”

    林知瑶却道:“又不是诀别信,何必严肃。”

    金花无奈摇头,没再多说,只探着身子去关窗户,“夜里凉,快些更衣休息罢。”

    二月十七,奉元七年春闱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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