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笙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你们说的话我都有听进去。”
“那就好……别怕。”成莅拥抱着他道,“爱你的人会找到你的。”
嘶啦……嘶啦……
浦弦拖着这人的领子已经走了不少的路,身后流下的血绘成了一副诡异的地图,就像一道结界一样,自然驱赶着害怕的人群。明明血越流越多,可尸体却越拖越重,又过了一道弯道口后浦弦终于宣告放弃,一撒手就将尸体摔在了地上。
碰。
尸体宛若一摊死猪肉重重砸在地上。
“你是池子磬身边的人吧?”
浦弦冷面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你是他们家的仆人?我听舅舅提到过你,你名叫浦弦……一个奇怪的名字。”
“我和你们有着不一样的血统。”
“那又如何?本质都是冷血无情的罪人。”
“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浦弦皱着眉头问道。
“你说这个啊……”成莅举起手道,“我弟弟的脑袋。”
浦弦微张着嘴,惊讶道:“你……杀了他?”
“不是我杀的,是被那场火烧死的。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我弟弟被房梁砸到了头骨,脑浆都迸出来了,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然后你就把他脑袋给砍下来了?一死人脑袋还要珍藏,我看你们这群从医的应该先看看自己的脑子。”
“我砍下来是因为……”成莅不动声色地扫过地上的方伯,极其淡定地说道,“浦弦,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浦弦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家主人要的是什么,但我爹娘可没有做过得罪人的事情。你别看我舞刀弄枪的,我也不是只会这个,成家的医术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成莅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成笙“被砍下的头颅”在里头跟着“蹦”了几下。“刚砍下来的脑袋最新鲜,没准正好能治你家主人的‘病’。”
末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迸出去的脑浆我尽可能都捡回来了,量,管够。你小心点拿,在回去前可千万别打开,免得路上洒得一干二净。”
浦弦却道:“你知道他的病?”
“我只知道一个万能的治愈方式。”成莅又抖了抖手道,“就在这里,一颗幼小的脑袋就能救下你家主人。”
浦弦眯起眼睛,他半信半疑,可面对面的气势却执着地吓人:“只要脑袋的话可不值得我和你交易,你知不知道现在在成家到底有多少脑袋?”
“三个!足足有三个!”浦弦夸张地比着手势道:“加上你弟弟的话,你们成家可就贡献出了四个药罐子啦!”
成莅脸色一沉,反手掏出一把短刀向浦弦肩头刺去。
“有腰上的长剑不用,居然想着要拿小刀就来干掉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池子磬的仆人,你就可以看轻我了吗?”浦弦两下将小刀握在自己的手中,短暂的交手瞬间,他甚至将成莅反剪压倒在墙上。他躯身压向成莅的后背,两人的心跳通过胸腔传达,居然在各怀鬼胎的情况下跳动着同样快速的频率。
“小刀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在这种攻击上,我不可能输给任何一个人。”
成莅咬着嘴唇大喊道:“你把我们家的人怎么了?!”
“嘘嘘……不要把不相干的招惹过来。”小刀贴在成莅的后颈上,浦弦甚至能分出手指点着细数道,“你爹、你娘、你舅舅,哦,还有你亲手解决的弟弟,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成家居然只剩你这一根独苗苗啦?”
成莅浑身颤抖,嘴上倔强道:“我不信你!”
“你也看到了,我家主人现在谁也控制不了,我以为,你应该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浦弦几乎是贴着她耳旁说道,“那么,我是把你带回去给主人当玩宠,还是干脆就在这里送你去见家人?哎……你可别咬舌自尽啊。”
“怎会让你如愿以偿……”成莅强硬地转过脖子,那股眼神里的狠劲就要将浦弦完全吞噬,“下地狱去吧!”
喉头腥甜,浦弦噗地一下吐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