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霄摇头道:“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我可以打包票‘忆秋亭’前没有发生过这一段。”
“你看!你又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池子磬狠狠唾弃道,“你当时说你吃完一种点心后觉得经脉畅通,真气运转舒畅有力,满盈周身就要喷薄而出!”
“我有没有说过先放到一边。”林汉霄单手叉腰道,“池子磬!你是小孩子吗?你不能因为这一句话就把讲不通的道理堆在我身上!”
池子磬将手伸进黑白两色缠绕在一起的包围圈,烟气自他指尖缠绕而上最终牢牢攀附手腕,池子磬就像是从中掏出了什么宝贝,五指一收便将其收为一个阴阳珠,而后整颗珠子又在他手心炸开,一路升腾而上在他指尖上方化作一道灰色的烟圈。
池子磬指尖转动,烟圈也跟着旋转飞快。他一边踱步向前走着,一边拿着剑尖点地说道:“好东西不想分享,我也能理解,早有听闻人和畜生一样,独特的宝贝总是要藏起来的,所以也没什么稀奇的。可你在死生面前却依旧见死不救,你的心竟是如此无情!”
“情况不同,你怎么能一概而论?!”
“百相果包治百病是沿袭千年流传至今的传说,它怎么可能是凭空捏造、弄虚作假的?!它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早就吃过它的你肯定一清二楚!”
“我没有骗你!”林汉霄声嘶力竭地怒吼道,“百相果就算真的被你找到,也一定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呵呵呵呵……你既不肯给,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所幸这世上还是有明理人在的,唯有俞放一人敢与命运抗衡。”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俞放教给你的?”
池子磬没有回答,他再次调动掌间,将能量重新注入灰色烟圈之中。自他体内散发出的滚滚黑色显然不同于他人的真气,他竟将自身的浊气排出体外,汇入到烟圈之中使之逐渐纠缠变为纯黑。林念腰间的符命刀再次被唤醒,而这次,却比被在峡谷中的黄皮子团团包围那时更为剧烈。
“看到了吗?”池子磬举手示意,那纯黑的浊气圈在绕转中不断变大,像是恶灵的锁魂圈,一旦被其命中便会立刻被浊气附体。
“与其等一颗千年结果的不定之物,还不如抓住眼前看得见的东西。俞放的研究不是白干的,既然百相果能大大增加使用者的真气,那么这世间便唯有另一股气才能与它针锋相对。他教我如何炼化浊气,又教我如何操控浊气,这东西既然同真气一样原本就存在于每个人的体内,那就没理由独让真气占尽风头,这江湖上也该有浊气一派的立足之地!”
“浊气损伤人的心智,夺走身而为人的思想和意志,若非有真气压制着它,人早已自取灭亡,浊气只能立于邪教的位置!”林汉霄捂着自己断掉的肋骨处,俨然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子磬,你到底是在何时结交了这样心术不正的人物?我与你一直站到了最后,可……”
“你当然发现不了了,没有人能发现得了。”池子磬伸长脖子道,“俞放是我的恩师,是他教会了我怎样隐藏自己的独特。”
“格格不入有时不值得夸耀。”林汉霄放下手转而伸向池子磬道,“你只是被浊气蒙了眼,我来助你恢复如初,接下来我们一起来赎清你当年留下过的罪孽。”
“罪孽?我活着的时候哪有留下过罪孽?”池子磬仰天长啸两声,突然就怒红了眼。“林汉霄啊林汉霄,这场恩怨二十几年前就该了结了,只要杀了你,我们八人之间就能彻底清算!”
林念惊叫道:“不好!他要杀人了!”
池子磬将黑圈往空中一抛,那黑圈顿时在两人头顶充气壮大,它逐渐延伸至外围黑白包围圈的长度,而后猛地向下一坠,将仅剩的白色彻底“吞入腹中”。
“公子!”萧歌扶着林念道,“池子磬要将所有人都隔在外面!”
“现在,才是真正的无人打扰。”池子磬道,“在场的兴许只有你一人能破除我的浊气圈,但我想,你应该没有幼稚到放任我去外头大开杀戒吧?”
“当然不用。”林汉霄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一把红尘重新竖于前胸,他双脚岔开,俨然准备好抵御第一波攻势。“同过去无数次比试一样,我会在圈内就把你解决掉的。”
双方眼神不断厮杀,而后同一瞬间,自地上跃起向对方冲去!
与此同时,林念三人奔至黑圈附近,从中弥漫出来的丝丝浊气宛若幽魂的黑爪在空中虚无地捕食猎物,符命刀往那一靠近,竟惊得这些黑爪愈发猖狂,好似这一把驱赶浊气的神刀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反而成为了浊气圈眼中的香饽饽。
黑爪几乎快要抚上了刀柄,萧歌和安岚见状一把将林念扯了回来。这浊气圈比他们迄今为止见到的任何一个浊灵都要厉害,恐怕凶险程度也远远在其之上,这样的程度,保不定触碰上的那一刻便会被它五马分尸、拆吃入腹。
“符命刀也行不通的!”安岚很快下了定论道,“我们太弱了,光靠我们三个是冲不进去的!”
萧歌扭头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